鼻子讓人不放心

　　鄧胡趙之後的江澤民既沒有胡的良心，也沒有趙的頭腦，只學到了些許鄧力羣的手段。但他命好，等到他上臺，高手們都已同歸於荊

　　因此，不免擔心起16大之後中共新一代主要領導人，他們是否都有良心有頭腦有手段？不必擔心胡錦濤的良心，但確實擔心他的手段，不是顧慮他手段過辣，怕的是他雙手仍然是子姜，太嫩，可以被做成一道美菜，不知道能否握穩九鼎。至於曾慶紅，他的手段已經名滿天下，人們想知道的是他的頭腦和良心。

　　我的一些朋友告訴我，曾慶紅的那張臉，讓國人不甚放心。根據所謂中國傳統面相學說，最讓人不放心的，是他的鼻子。據說，他那種鼻子被稱爲鷹鉤鼻子，這種鼻子的主人往往心機險刻，性格陰鷙，猶善於權謀，象鷹渴望小雞一樣渴望權力。但畢竟，相面政治學尚未成爲當代的顯學，就是因爲它未必可靠。如果人的品性都寫在臉上，政治就好搞多了，中共組織部都應該成立鼻子研究處。

　　倡導過政治改革

　　倒有一些與曾慶紅有關的資訊不能用他的鼻子來解釋。80年代，上海曾經有兩份思想最解放的報紙，一份是著名的《世界經濟導報》，推動經濟改革，公開發行；一份是《組織人事報》，呼籲政治改革，內部發行。而後者，是上海市委組織部主辦的，曾慶紅先是上海組織部部長，繼任市委副書記，分管組織部。我有一個朋友，當時在上海組織部工作，寫了一篇呼籲進行激進政治改革的文章在該報發表，激怒了上海市委，下令處分。據他說，是曾慶紅將他保了下來。

　　我1992年出獄，患有嚴重神經症，幾近精神分裂。在極度憂慮情緒中，於9月初第一個星期六的早晨服下三瓶安眠藥。中共中央辦公廳給北京301醫院打電話，要求全力搶救，並支付全部醫療費用。這是中共14大開幕前兩天的事，我出院時，會已經開完。中辦又給我送來去北京醫大附屬精神病醫院的療養證，並要開車送我前往，但我沒有去。需要說明的是，14大前，中辦主任是溫家寶，副主任是曾慶紅；14大後，溫家寶進入政治局，曾慶紅升任中辦主任。

　　還有一些來自其他朋友的資訊，都與曾慶紅提供過的幫助有關，這些幫助有的使某個人免於極左分子的迫害，有的讓受牽連的朋友免於某種程度上的生活之憂。他在幫助這些人的同時，卻向另一些人痛下殺手。雖然對陳希同的打擊頗遭物議（從整個案子的手筆看，曾慶紅必定與謀），但陳希同畢竟既涉嫌腐敗，也是六四鎮壓的主謀之一。用吳祖光先生的話說，陳希同可以被判刑兩次。

　　太子黨內部據說經常發生火拼，最驚心動魄的一次發生在王震的兒子和烏蘭夫的孫女之間。據未經證實的消息說，雙方甚至動用了坦克和其他重武器，中共高層很是頭痛，但無人出面處理。最後還是曾慶紅將他們召到北京，訓了一頓，將事態平息下去。

　　他有眼淚嗎

　　現在不清楚的是，曾慶紅所有這些作爲，哪些是出於他的理念和良知，哪些是出於政治上的權謀。如果是部分出於良知，部分出於權謀，那便是我最樂意看到的。曾慶紅出生高幹家庭，但其父很早就被打倒，家道中落。他是那種曾經滄海，過卻巫山的人；苦過心志，勞過筋骨的人。這種人，不沈淪，必奮起。據說，他隨江澤民到上海，起初有意尋歡，受勸告後，志在政務。胸無大志者，何能爲此？

　　那麼，曾慶紅可能是那種既有良心、又有頭腦、還有手段的人麼？他肯定有手段，有謀略，但手段和謀略可以助英雄造福人間，也可幫大奸禍害天下。比較肯定的是他有頭腦，有現代觀念，從未聽說他與馬克思主義的原教旨主義沾邊，倒看到過他曾積極倡導政治改革。最難以求證的是他的良心。他有眼淚嗎？他的心會顫抖嗎？看到冤案會拍案而起，看見民賊會怒髮衝冠嗎？耀邦肯定會，但不敢說他肯定會。這就是不確定因素，這就是讓人擔憂的地方。

　　有一首港臺歌曲這樣唱道：「你這樣一個女人，讓我歡喜讓我憂……」象曾慶紅這樣一個領導人，不知道讓誰歡喜讓誰憂。但願不是隻讓某些人歡喜，讓天下人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