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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草編籃掙學費 孤苦四兄妹令人心酸(多圖)
 



四兄妹上山割草賣錢。



爬到半山腰,13歲的馮友回頭看了看弟弟,索性蹲下來背起他,繼續往山上走,兩個妹妹則緊緊跟在身後。



割完草後,兄妹四人合力把草紮在自行車後座上,5歲的弟弟喜歡站在自行車前的架子,跟着哥哥一起回家。

【人民報消息】(人民報記者楊令凱綜合報導)自從前年父親病逝、母親離家出走後,13歲的馮友和12歲的馮妹、10歲的馮朝惠以及5歲的馮海軍就成了沒爹沒孃的孩子。暑假裏,他們有時在家幫嬸嬸編織竹籃,有時上山割草賣。山不算高,但有些陡,雜草和荊棘覆蓋了上山的小路。

四兄妹家在玉林市博白縣水鳴鎮西塘村,記者三次到西塘村探訪兄妹四人,雖然無父無母,但幾個孩子堅強懂事留給記者很深刻的印象。

割掃把樹 掙得學雜費

8月31日,開學前一天。記者在西塘村一熱心村民馮先生的引導下,來到四兄妹的家。

「他們之前就住在這間屋子,他們家經常連米都吃不起,衣服也買不起,經常不洗澡,更別說什麼營養了。」馮先生指着二叔家隔壁一間幾近倒塌的房子對記者說。兄妹四人失去雙親後,兩個叔叔一人領了兩個回家,老大和老三住在二叔家,老二和老四住在大叔家。

記者到大叔家時已是上午11時許,馮友、馮海軍兩兄弟都在家,兩個女孩則在山上割草。

馮友帶着記者來到了離家一兩公里外的山上。山不算高,但有些陡,野草和荊棘遍地,完全看不到上山的路,但馮友輕輕鬆鬆就爬了上去。山上,兩姐妹已經摘了一大把草,當地人稱「掃把樹」。「掃把樹」可以用來煉精油,但只有夏季開花。

孩子稱:「這草是值錢的,每斤可賣3毛錢。這樣我們就可以掙學雜費了。」姐妹二人上午9時就上山了,一般下午2時左右回家,太陽把她們的臉曬得通紅通紅。

初見四兄妹,記者的第一印象是「營養不良」。13歲的馮友讀六年級,身高還不到1.5米;老二馮妹讀六年級,老三馮朝惠讀四年級,兩姐妹年齡相差兩歲,但記者怎麼也分不清誰是老二誰是老三,因爲身材一樣小。

9月2日記者三度去看他們。中午放學後兄妹去山上割草。這一回,5歲的馮海軍也要跟着去。「小弟也經常和你們一起上山嗎?」記者問。「嗯,有時候和我們一起,有時他會自己來找我們。」馮妹回答說。

哥哥馮友拿着柴刀,弟弟妹妹三人則跟在身後。顯然,爬山對他們來說已經非常輕鬆,哪怕是很陡的小路,他們照樣輕車熟路撥開雜草繼續往前。

5歲的馮海軍光着腳丫子跟在哥哥後面,走到一段很陡的路,馮友回頭看了看弟弟,彎下腰背起他,然後繼續往上走,腳步依舊那麼穩。

「小弟爬山摔過嗎?哥哥是不是經常要這樣揹他上去?」記者問。

「沒摔過吧,有時候會揹他。」馮友一邊往上走一邊說。

到了山上,兄妹四人熟練的幹起了活。馮友用刀,其它三人則用手摘。

割草、捆綁、背下山、運回家,整個過程兄妹四人配合得相當默契。兄妹幾個告訴記者,他們一次可以割到三四十斤,賣得10元左右。

小小年紀就會洗衣做飯編竹籃

5歲的馮海軍尚不懂事,整天光着腳丫跟在哥哥姐姐們後面。除了他,馮友、馮妹、馮朝惠三兄妹都很能幹。除上山割草外,洗衣、做飯、編織竹籃等都難不倒他們,真可謂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9月1日中午記者二次探訪他們時,兄妹四人正分別在兩個叔叔家,除了5歲的馮海軍外,其它三個都在忙着編織竹籃,幾毛錢一個的竹籃,兄妹三人編起來手法嫺熟,村子裏的幾個小孩經常來玩,但兄妹幾個依舊專注的編着手中的竹籃,5歲的弟弟不時在兩家走來走去。

二叔馮官成家兼賣糖果、飲料等小食品,二嬸陳喜惠不在家時,就由馮友上貨、收錢找錢,馮友都能應付自如。因爲兩個叔叔常年在外做建築工,家裏經常只有嬸嬸和兄妹幾個人在,洗衣、做飯這樣的活,10歲的馮朝惠早就學會了。

兩位嬸嬸告訴記者,兄妹四人很懂事,能做的家務都儘量做,也會編竹籃、割草補貼家用。尤其是哥哥馮友,無論去哪兒、做什麼,都很護着幾個弟弟妹妹。

兄妹四人的開朗也令人印象深刻。第一次見面他們有些拘束,第二次就熟絡起來,給記者拿水、搬椅子,馮妹和馮朝惠兩姐妹臉上一直掛着笑容,5歲的馮海軍還主動跑來坐在記者膝蓋上,捏他的小臉他就衝記者笑。他們滿山跑,餓了就摘野果子吃,上山下山互相牽着手。

相較於城市中被寵壞的、任性的小霸王及小公主,這四個孩子的單純、可愛,且懂事得令人感到心酸。記者從他們身上,並沒有看到太多不幸遭遇留下的痕跡,而是更多的兄弟姊妹間的手足情深。

孤兒補助遲遲不下來 沒錢難辦事

孤兒補助每人每月有600元,但走法律程序需要律師代理,代理費是每個孩子1,500元。雖然仍不能理解爲何要收這麼大筆錢,去年3月,馮官成和馮聖成兄弟二人還是湊了6,000元交到了低保辦主任馮保雄手中,由該主任轉交給代理律師。今年3月,因爲遲遲沒有結果,兄弟二人再次到低保辦問起此事並提出退款,低保辦主任將6,000元退還給二人。

爲何事情過去一年多了,兄妹四人還沒有得到該有的官方補助?馮保雄解釋,兄妹四人完全符合申辦農村低保的條件,但低保每月只有105元,孤兒有600元,鎮上希望能爲他們申請孤兒補助,但走法律程序需要相當長一段時間。

二叔馮官成說,在記者來的前幾天,低保辦馮主任打電話說孤兒證正在辦,問他還交不交律師費。記者問馮主任,不交6,000元律師代理費是否就辦不了孤兒證,以及能否申請法律援助,馮主任只回復「法律援助很難申請,找律師代理要收費也是合理的。」言外之意:沒錢難辦事。

這種事情在中國的農村基層普遍存在,貧困的農民到村、鄉、縣沒錢辦事都難!國庫裏的錢都到哪裏去了?△

文章網址: http://www.renminbao.com/rmb/articles/2014/9/5/60092b.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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