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導演影星孫周鞏俐接受《大紀元》和《新唐人》採訪 (圖)
 
2003年9月10日發表
 
【人民報消息】(大紀元記者邱艾絲多倫多報導) 第二十八屆多倫多國際電影節影展9月4日拉開序幕。本屆多倫多電影節,有來自五十五個國家共三百三十六部影片參展,超過十部由中港臺及日本、泰國、加拿大華人電影藝術家創作的電影確定參加今年影展。

中國大陸導演孫周與國際著名影星鞏俐攜《周漁的火車》來多市參加影展並分別接受了本報和《新唐人》電視臺採訪。


中國著名導演孫周和國際著名影星鞏俐在第二十八屆多倫多
國際電影節期間接受《大紀元時報》和《新唐人》電視臺的採訪


記:《周漁的火車》是完全站在女性的角度來描寫愛情的,請問你是如何把握女性心理的?

孫:怎麼說呢,愛情故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故事,完全可以有自己的觀點,因人而異。這個片子我只能站在自己對愛的一個理解和表達,可能和別人不太一樣,我覺得愛是運動的,不可能靜止,如果靜止的話,恐怕很快會枯萎,就像一個植物一樣一定會枯萎,只有在流動當中才可能是健康的,當然這和現存很多東西都會有牴觸。我之所以這樣寫,是因爲我有感於中國女性的近幾年的一些變化。

大家知道以前都經常說中國女星女性也蠻有地位的,但我覺得之前更多的是政治的,好像是受政治的一種施捨一樣,好像是一種點綴。我覺得從中國經濟變革之後,開始有一些本質的變化,特別是中國女性通過這種經濟地位的這種變化而變得有力量,特別是在對愛情的選擇上和男性的選擇上沒有那麼被動了,開始有主動性了。有感於這種變化,所以我想描寫這樣的女人。

我這種描寫也不是憑空而寫,在現實生活中看到過這種女人,當一個女人自覺地這樣做的時候,她也會帶來另外一份痛苦,有一種本質的不同,就是自我的痛苦。當自己的個性得到張揚的同時,也必須要付出和承擔另一份痛苦,那就是來自於自己的選擇的問題。

像周漁這樣的人,她並不是必須要從這兩個男人之間做出選擇,更多的是通過這兩個男人就像鏡子一樣看到她自己:我到底是誰?我所需要的到底是什麼?儘管在影片當中並沒有給大家解答,但是她的行爲本身就夠勇敢的,也就是當這些不是我所要的時候,我可以放棄,繼續去尋找我自己所需要的那份東西。整個這個故事是所表達的,其實愛確實是流動的,就像那輛火車一樣,你可以選擇上去,也可以選擇下來。休息休息覺得不對頭你還可以再上去,但是這個車沒有終點, 還要繼續走下去。

這個故事本身從邏輯上來講,就是那麼簡單,但我不排除這個故事本身複雜了一點,我希望觀衆在這個故事當中能夠將自己的一部分經驗放進去,做一個判斷,她爲什麼這樣,爲什麼不那樣,可能在這個過程當中,觀衆會參與的爭論很多,所以在國內放的時候,引起的爭論很大,而且有的人很喜歡,有的人不喜歡,不論喜歡還是不喜歡,大家都在表達,都在表示自己的一個態度,所以這就是我所要的。愛本身是因人而異的,每個人都可以講述自己的故事。

記:那就是說觀衆的這種反映,無論是喜歡也好,不喜歡也好,這爭論本身就是這部影片的成功所在,對嗎?

孫:我談不上成功吧,但是這是我的期望,希望由此引發觀衆對自己現存的處境有一個判斷:它是我所要的嗎?我是誰?我相信周漁也不知道她最後可能會是什麼,但是我對於她能夠選擇繼續走下去,繼續去尋找,我覺得這就夠了,這也是讓我感動的地方。

記:西方有些電影以大的歷史背影(如以戰爭爲題材)描寫人性的美好的那一面,如《美麗人生》就是以戰爭爲背景,中國近幾年也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你是否考慮在將來以這些題材來描寫人性美好的一面?

孫:這屬於看運氣。大家都知道中國的政治狀況是很不一樣的,無論從意識形態也好、對一些歷史問題的看法也好,我只能期待更加開放,更加寬鬆,其實中國有很多很好的故事,你是從大陸來的,可能也會知道,但有的時候還有個時機問題,我個人覺得只有我的願望還不行,還需要有特別好的時機和良好寬鬆的環境,我們才能夠將這些好的故事搬出來。現在來講,我只能根據這個尺度,允許到什麼尺度,我就拍到什麼尺度。

記:一部好的電影離不開好的導演和好的演員,請問您是如何啓發演員發揮的潛質來達到所要表達的整部電影的意境?

孫:首先要對演員要有一個充分的了解,其實像鞏俐已經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演員了,和這樣的演員合作,我覺得很榮幸,因爲她很有成就,也非常富有天才,只不過我在拍她的時候,更多地選擇她身上不被人所知的一面。比如說:《漂亮媽媽》中的孫麗應是城裏的比較弱勢的人羣當中的一份子,這樣的女人在鞏俐以前的角色當中可能沒有過,那麼再到周漁這個角色,就更深一步,隨著她的年齡、閱歷和她取得的成就,所以她可以開始涉及一些比較複雜的角色。走到周漁這個角色我覺得難度會更高,因爲她是一個自我問答,與其說她有一個對手,不如說她的對手更多時候是她個人,自我個性當中的某些東西,這都是她以前的角色當中沒有的,所以我才選擇她。當然這個難度很大,但是我很喜歡這種挑戰,我覺得很有意思,鞏俐也覺得很有意思,我們共同努力,去把它完成。

記:身爲中國出身的導演,如何發揮自己的優勢在國際影壇發展?

孫:我相信當然是有優勢,因爲我們這個國家在世界上的影響力在逐年增加,真正了解我們國家的人我相信還是比較弱的,這當然有各種各樣的原因了(在歷史上的),那麼作爲一個導演,我覺得我生在這個地方,生在中國、長在中國,我當然希望把自己感受到的東西拿出來,我相信政治這份東西它是獨特的,一個老外跑到中國來說,我很了解,這是不可能的。這是我們家的事,只不過我把我們家的事拿出來,我相信它是很有魅力的,我堅持我們中華民族是很有魅力的。儘管中國現在很落後,我還是相信它是有魅力的。我希望在這種世界化的這種交融當中,令我們自己的文化被更多的人所了解,我覺得它不光是我們中國人自己的,它應該是世界文化當中最優秀的一部分,應該大家來分享,我覺得我的作用就是把它拿出來給大家看,大家如果感興趣,可以來到這個國家更深入地了解它,我能做到的就是電影,我希望盡我所能把我們中華民族最優秀的東西,把我們的喜怒哀樂告訴大家:我們中國人也會這樣,我們也很美麗,就像鞏俐,鞏俐很美。我會繼續做下去,我相信我們每個華人都會有這個願望,希望我們的財富成爲全世界的財富,而不僅僅是我們自己的。

記:在你的導演生涯中,什麼事情成爲你的很大轉折點?

孫:我所經歷的時代,我覺得從某種程度上講是一個多災多難的時期,中國政治的這種不穩定,造成了整個的人羣,不管是從意識形態上的混亂也好,還是文化的流失也好,經濟狀況的這種崩潰也好,我們都經歷了,但同時我也經歷了我們的文化復甦,經濟復甦,我們的改革開放等等這些,我覺得這是我的財富。正是由於我擁有這些財富,我覺得這些故事我需要講,因爲在我心裏太多了,我需要找到一個方式把它說出來。恰巧我很幸運,我選擇了電影,電影也選擇了我。我覺得在這裏面我很享受,我可以把我所經歷的時代中的事情和這些變遷把它講出來,你要問我有什麼轉折,我覺得不是什麼轉折,而是我們這代人天生就是要講這段故事,因爲我們擁有的就是這些東西。

後記:

藝術本應是無國界的,但是中國的藝術家卻受到「政治氣候」的限制。願孫周導演早日實現它的願望,將更多發生在中國的美好感人的故事呈現給全世界的觀衆。


國際著名影星鞏俐在第二十八屆多倫多
國際電影節期間接受《新唐人》電視臺的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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