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恐怖達巔峯 民眾一波波清醒 暴政末路不遠
 
張傑博士 ,獨立學者 法學博士
 
2024年2月2日發表
 
【人民報消息】一、恐怖之國

最近,人們注意到,中國人對習近平政權似乎不像過去那樣害怕了,網絡上和民間各類圈子都在發出自己的聲音,刪了再發,發出再被刪。烏泱烏泱的,衆聲喧譁。這是怎麼回事?

如所周知,習近平2012年上臺後,對黨內軍內和中國全社會,實施了前所未有的恐怖政治和言論管制,使中國成爲一個超越希特勒第三帝國統治和斯大林大清洗時期的罕見的警察國家。十一年來,習式恐怖政治對中國人步步緊逼,層層加碼,直至三年大瘟疫清零時期達到登峯造極的境地。其時,中國變成一座大監獄,人們被囚禁於斗室之內,大門被緊鎖,不得出入。而作爲國家機器的白衣警察卻可以隨時破門而入,隨意噴灑不知何物的藥水,未經任何法律程序,沒有任何法律依據。人人自危,家家恐慌,不知何日才能終結那種地獄般的歲月。而後因白紙抗議而突然放開後,大批老人猝死但被嚴禁曝光,泄密者嚴懲不貸。恐怖氛圍猶如黑雲壓頂,地獄深層……

除了文革初普遍流行的抄家、批鬥、毒打、殺戮時期外,中國歷史上幾乎未曾見過這樣嚴酷可怕的政治恐怖氣氛。

那末,爲什麼習近平要實施這種恐怖政治呢?他從恐怖政治中能獲得什麼好處,什麼利益呢?

恐怖帶來的政治效應

人們注意到,這種超級恐怖政治在前期確實爲習近平贏得了相當多的政治利益。譬如執政早期藉助王岐山的才幹以選擇性反貪腐立威,而中共內部的普遍貪腐等於授予他以尚方寶劍,從而在黨內建立了普遍的恐懼感,迅速威懾並削弱了可能掣肘他權力的政治派別,走向了「一尊」的權位。這一恐怖政治還使他順利地威懾住任何不滿,從臭名昭著的「七不講」到悍然修憲廢除任期制以事實上的終身製爲自己黃袍加身,從悍然關押並禁止保外就醫而致諾獎得主劉曉波獄中患病至死,從重判敢於說真話同爲紅二代的任志強以及企業家孫大午到鎮壓異議知識分子許章潤、許志永、孫家喜、耿瀟男等。統統鋃鐺入獄,舉國無聲。

政治恐怖的巔峯

習式政治恐怖在疫情三年的清零封控中,達到高峯。以致 2022年10月13日,志士彭立發在北京中關村四通橋上掛出反習橫幅,一條寫「不要核酸要吃飯!不要封鎖要自由!不要謊言要尊嚴!不要文革要改革!不要領袖要選票!不做奴才做公民!」另外一條寫着「罷課罷工罷免獨裁國賊習近平」。此時,習的恐怖鎮壓立馬見效,逮捕了彭立發(彭載舟),至今仍然人間蒸發,下落不明。在此恐怖氣氛下,習強行上馬召開二十大。赤裸裸地剝奪較他年輕的李克強總理實權並逼迫李克強、汪洋等退出高層政治舞臺,全數換上他的馬仔入政治局兼進常委,並在全球衆目睽睽下把其恩師胡錦濤架出二十大會場,至此習式恐怖政治臻於巔峯。

轉捩點降臨

作爲政客,習近平的問題在於,他沒有政治平衡的感覺,他不懂「文武之道,一張一弛」的道理,得手一次,就以爲爲政不過如此爾爾,照此辦理,無往不勝……。 然而,物極必反,否極泰來。一個月後,沉默的中國就爆發了。席捲全國的「白紙運動」倏然而起,以上海爲聲源,喊出「共產黨下臺!習近平下臺!」的最強音。習近平命運的轉捩點瞬間降臨。緊接着,荒誕殘酷的清零政策沒有預警地驟然停止,習近平在中國民衆心目中的人設迅速崩塌,成爲「國民公敵」,變成私下辱罵和嘲弄的對象。

二、恐怖的邊際效應遞減——中國社會心理變遷

民間心理演變的軌跡


如上所述,習式恐怖政治是有政治效應的,它確實給習近平帶來了政治利益,從而使其保有其權位至今。但是,如果仔細觀察習上臺執政11年來民間反應的變化,可以窺測到一些中國民間社會心理的逐漸演變的軌跡。總體來說,恐怖政治導致的民間恐懼感是遞減的。如果我們仔細觀察和逐年比較11年來中國民間社會對習近平嚴酷暴政的反應,可以發現其大略軌跡如下所示:

恐懼——沉默——躺平——道路以目——竊竊私語——調侃嘲弄——餐桌議政——聚衆抗議——大規模示威。

這種反應的變化,類似經濟學,暴政之下,也存在一種我稱之爲,恐怖政治邊際效應遞減規律,即:

歷史表明,隨着恐怖政治的強度升高,其引發的恐懼感雖然增加,但增加的幅度將逐步減少,最後趨於零。這稱爲邊際效用遞減法則。有點類似人們說的「蝨多不癢,債多不愁」的日常心理。

人們注意到,當下已經越過了以前的高度恐懼緘默無聲……等階段,已進入調侃嘲弄—餐桌議政階段,可以預估,它必定會向聚衆抗議呼嘯而去,事實上,這種抗議已經時有發生了。

這從最近發生的三件事便可以看出端倪。

1)濟南反習標語投影事件

2023年2月21日,中共20屆二中全會和北京兩會前,山東省會濟南市內萬達廣場大樓外牆出現「打倒共產黨 打倒習近平」大幅標語投影。

這是繼彭立發在北京四通橋亮出罷工罷課罷免獨裁國賊習近平橫幅之後又一起針對中共及其領導人的突發民間抗議事件。

這位勇者名柴松,他說,之前之所以保持沉默,是顧慮到受牽連友人們的安全,現在他認爲輿論廣泛關注才能更好地保護他們免受株連。

柴松承認,影響了我的是彭載舟,包括白紙革命,包括新疆的大火,在這個時間段之後呢,讓我下定決心做這件事,就是疫情放開的無序狀態。看到了死了這麼多人,我在心裏就決定了,我說這不是人待的地方。就是在踐踏生命。這個時候我決定我必須要做這件事情。

我希望能持續彭載舟的發聲。不是說發一次聲人就沒了,消失了。我不希望這個。所以我就選擇這樣的方式。

當VOA問柴松,關於彭載舟的事情這個信息,你是怎麼知道的?

柴松:我在國內時候就經常翻牆嘛。我也老看一些美國之音,也看一些新唐人電視臺或者是《大紀元》,包括華爾街日報這些媒體我都會看,接觸到了我平時接觸不到的信息。然後這是我對這個世界的認識以及對中國的認識,還有對中國官場的認識,都產生了變化。也就是在那個時間段正在覺醒的路上。當然最終讓我覺醒的,我覺得還是這些英勇的事蹟,包括共產黨的重大公共決策的失誤。我覺得這方面是真正讓我覺醒的。

柴松的一年前這些說法,清楚表明他的覺醒,他的心態的前後變化, 以及影響他心態變化的因素。有理由相信,他的這種變化是有相當代表性的。

實際上,觀察和對比一年之後剛剛發生的以下兩件事,即可看出,當下中國的普遍社會心態與柴松先生時又有些不同了,恐懼的程度和心態的放鬆都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2)英國鋼琴師與小粉紅遭遇事件

「英國鋼琴家「Dr K」Brendan Kavanagh 1月19日在倫敦St. Pancras火車站的街頭鋼琴進行公衆表演,他以爲身後是來自日本的攝製隊,後來同伴介紹這隊手持五星紅旗的團隊來自中國,爲駐歐洲的中國電視臺進行拍攝工作。Dr K與趨前的團隊女子言談甚歡,甚至邀請其中一人即席表演彈藍調音樂。 在直播期間,團隊另一名中國女子趨前以英語表示鏡頭不能拍攝他們容貌,因爲他們爲中國電視拍攝節目,過程不能曝光。隨後,一名中國男子,即留學經紀(中文老師)冷雪年(Newton Leng),突然失控,反覆咆哮怒斥鋼琴家, 不要觸碰他的女同伴, 而事實上鋼琴家僅指了一下她們手上的五星旗,立刻被扣上了「性騷擾」,「種族歧視」等邏輯不通的罪名, 還有什麼「僅是你我的關係」,「不要射他」, 「年齡不合」,「遵守中國法律」等讓鋼琴家納悶的嚎叫。對話的高潮是粉紅們對自身身份的否認和爭辯。粉紅們一會兒以英籍自稱, 一會兒又嫌棄共產黨的稱呼。鋼琴家長期在現場直播,顯然並不違反當地的法律,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批准。持五星旗的粉紅們要求鋼琴家刪掉有他(她)們在場的視頻, 口稱「肖像權」和「法律程序」,但又毫無顧及,私拍鋼琴家的影像……。

所有這些,都被錄像下來,公諸於世。未經刪改的視頻, 長達近38分鐘,已突破近8百萬點擊量, 8萬條網評; 而被刪減後轉載的視頻, 可能早已超過上億的點擊量, 如在微信,推特等平臺的轉載, 輿論大譁,網評數量無以計數。

這件事最引人注目的是,鑑於中共多年來極端民族主義洗腦,在過去,凡發生了中外糾紛的事件,中國牆內總是一邊倒地支持粉紅愛國賊,痛罵「蠻夷」之邦外人。這次事件奇葩之處在於,似乎輿論反過來了,國內幾乎是一邊倒地痛罵粉紅,刪貼也刪不過來。嘻笑怒罵的留言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嘲諷中國小粉紅的,認爲他們太丟臉了。這一點顯示了恐怖恫嚇產生的恐懼感正在日漸弱化。大衆心理、社會氛圍已經和正在發生微妙的變化。

評論區大面積翻車了:

「變態的體制培養出變態的人羣。今後幾十年還得這麼變態下去,他們這一代的子女也走不出那個怪圈。怎麼那個體制下的人,都變成那樣的一羣低智商行屍了?「

爲什麼要求刪除視頻?不就是一個「怕」字?怕什麼?怕誰?當然是怕中共政權。中共國人,無論是普通百姓,還是社會精英,所有人都需要的是「免於恐懼的自由!」

事件有力地詮釋了當代中國《1984》小說版現狀在羅剎國境外的碰瓷, 而更深刻的事件根源出自百多年來,社會主義,共產主義,集體主義…的思潮氾濫,無情的洗腦運動和集權政府的肆意打壓。

最近這麼多事兒,輿論幾乎都是一面倒反對小粉紅的現象。很多人感慨,時代真的變了?

3)財新雜誌挑戰習政策事件

紅後代胡舒立創辦的財新傳媒,財新最近有三篇社論相當引人注目,分別是11月6日的《改革亟須新突破》、11月25日的《重溫實事求是思想路線》和1月22日的《重建信任的現實途徑》。內容基本上是力撐改革開放,並以紀念李克強等名義,暗批習近平,或者以揭露公安酷刑致死案來曝光中共惡行。同時,儘管習近平和蔡奇多次要求唱響經濟光明論,一些體制內學者仍然變着法子點出經濟的危機,以及指出中國和美國的國力差距在擴大。

《雜文選刊》在謝幕時,刊發了一幅封面漫畫。漫畫內容是:一隻大手在指向前方,在手上順着指明的方向跑的人,卻紛紛掉下深淵……。而衆所周知,習近平時常喜歡給中國人民乃至世界各國「指明方向」。因此這幅漫畫被認爲是諷習,該雜誌收攤,也正是這個原因。

上述這些文章及漫畫,雖然被刪,但迄今尚未聽聞胡舒立和《雜文選刊》原主編受到處罰。這在過去是難以想象的。更微妙的是,近日胡舒立居然還被允許出國出席達沃斯論壇,甚至據傳在瑞士她還與同樣來自國內的李強總理有會晤會談。因此,不難嗅出箇中可以想象的社會氣氛的變遷。

4)暴政末路

有評論指出:國內清醒的人不太多,大部分未醒。但是他們是一波一波地清醒,比如經過鐵鏈女事件,清醒一批,經過唐山打人事件,清醒一批,經過上海封城的災難,再清醒一批。……

譬如幾天前,臺灣選出新總統了,針對留聲機一樣播放了七十多年天天刮噪的所謂的祖國統一論,網民留言曰:「和平統一就是癡人說夢」。

大家表示這種空喊的口號都聽累了,有人說,「統一了,我們能有選票嗎?能實現免費醫療嗎?實現房產永久產權嗎?能實現1.7的房貸利率嗎?」(意在與臺灣對比)。

現在當局將大陸經濟民生整到陷入崩潰邊緣,迴天無力,剩下的那些稍有思想的人都在思考、都在罵:「那頭豬幹的!」

現在中國國內的飯桌上,流行的笑話代名詞正是「那頭豬」!回想幾年前畢福劍在飯局上一句對毛澤東大不敬的話遭致的被解職被「社死」的可怕後果,對比現在說說「那頭豬」來代替習,居然被認爲是「充滿智慧又安全」的調侃。「莫談國事」的暴政中國的政治生態正在靜悄悄地演變着。習家王朝的鷹犬、眼線、密探……逐漸在降低其效能。「非不爲也,是不能也」。想想那關起門的家庭裏幾千萬張飯桌上面的嘻笑怒罵,你舉報誰去?舉報得過來嗎?

中國老百姓越來越不怕事了,尤其是北京。有消息指現在從官場到民間飯局,都在私下罵中共黨魁習近平,人們盼共產黨垮臺。分析認爲,十年間中國國內體制格局和官心民情已發生大變。

11年了,天天被迫聽那些「定於一尊」「不許妄議」「政治安全」……的恐嚇話語,憤怒變爲討厭,變爲無感,變爲麻木,憋不住了,忍無可忍,冷嘲出現,幽默感生。風起於清萍之末,於是,……

於是有了暴君的喃喃自語: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

這正是王朝末年的典型景象。這也正是暴政的末路。無可逃遁的。△(轉自自由亞洲電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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