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媒體能否發揮監督作用?
 
2001年8月9日發表
 
【人民報消息】《亞洲華爾街日報》9日發表題爲「沒有監督」的社論。針對中國媒體在廣西錫礦事故中所發揮的監督和揭露作用,社論認爲,中國政府對於媒體的控制要比其它國家複雜得多,因此不能以某些表面現象評說中國媒體是否自由。

社論指出,就目前來說,中國正在採取小步驟,允許媒體發揮監督作用。但中國媒體仍然像只放長了繩子的狗,主人讓它咬誰就咬誰。它是否會咬主人,還有待觀察。

社論說,7月17日,中國廣西一批錫礦工人偶然打通一個廢棄巷道,大水立即淹沒了他們的礦井。這次災難目前的死亡人數是八十一人,但估計最終會高得多,因爲當時數百名礦工都在井下,他們生存的機會渺茫。

社論說,錫礦的安全標準危險地鬆弛,但當地官員不那麼看,因爲錫礦爲他們帶來收入。 儘管事故如此嚴重,礦主和當地政府的最初反應是否認發生了事故。他們當然是估計到他們可以壓制受害者家屬,讓他們保持沉默,他們所處的地區偏遠也能夠保護他們不受中央政府的懲罰。這種掩蓋手法也許在十年前有效,但現在不行了。

事故發生的最初幾天,中國報紙的記者已經到了礦區周圍,試圖探聽消息。他們受到威脅,但上海青年報和中國日報等發表了消息。廣西當局然後承認事故,但否認有傷亡。中央的喉舌人民日報發表了文章,造成進一步掩蓋不大可能。北京派出了調查組到現場,五名縣官已經被停職或者罷免,十五人被拘留,廣西區委書記可能難脫干係。

這個故事同今年三月江西發生的事故類似,當時四十二名小學生和教師被炸死。當地政府把那場災難說成是一個瘋子乾的,但互聯網立即發表了當地人的說法:那些小學生被迫製作爆竹。總理朱鎔基一開始否認,但在全國人大結束時的記者會被迫道歉。

這次記者在廣西的調查活動引起上級不滿,尤其是中國正在鎮壓媒體。自由派和保守派報刊都有主編被撤職或者報刊被關閉,因爲他們的文章太大膽。

這種發展是否顯示媒體真正獨立?社論認爲不是。那些報道礦井事故的報紙也許是在自主行動並開闢新的領域,但他們那麼做是因爲他們有政治上的保護。北京已經建立重大事故追究地方官員責任的制度。擔心受懲罰正是廣西官員掩蓋死亡事故的主要原因。因此,上海和北京的記者到廣西是在替國家揭露那些掩蓋事件當耳目。北京將因爲打擊地方官員濫用權力而提高自己的威信。

這同今年三月的情況不同,當時互聯網在政治上的敏感時期讓總理朱鎔基難堪。當時他們是因爲在政府官方版本之前就有了自己的報道。媒體似乎不會再那麼勇敢,同黨的路線相矛盾。

社論說,廣西事故報道也同最近受懲罰的那些報刊不同。他們都是或明或暗地批評中央政府的政策,尤其是江澤民。最近有一家報紙因爲報道愛滋病等問題,主編也受到懲罰。這顯示對媒體的控制非常嚴格。

允許媒體具有某種自由報道事故代表中國前進了一小步。它爲媒體今後發揮對各級政府的監督奠定了基礎。多數中國報刊必須關注市場力量,否則就要關門,揭露性報道能夠吸引讀者和廣告商。因此,他們要在內容上踩鋼絲--太無聊,銷量下降;太挑釁,北京關閉它們。但有一種自由趨勢,敬業的記者和編輯正在擴大自己的作用,普通人也知道在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時候找記者。

但是,中國比其它極權國家都更善於控制媒體,因此觀察家在討論新發展的時候應當謹慎。互聯網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北京的「防火牆」、監視網上論壇海其它措施基本上成功地阻止反政府言論流傳。中國二千三百萬互聯網用戶自覺把自己限制在當地網址範圍之內。如果有羣衆不滿意的主要原因,這種體制是否會崩潰仍然是個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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