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策先生1998年11月2日偷渡入境，被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以「偷越國境罪」和「資助危害國家安全犯罪活動罪」，依法判處其有期徒刑４年，剝奪政治權利２年。而據了解他的行動的人說，他此行是要去向中共提交「卅年改良案」， 通俗地講， 他此行的目的是去上書了。

原則上，我是不反對上書的。如果覺得自己的上書內容確實利國利民，當然值得往上遞。但如果具體談到王先生這次上書，我則覺得王先生的上書應該緩行。雖然王先生牢底都已經坐穿了，這個事件還是值得總結的。這裏面的一個主要問題是：即使王先生上書如琴曲美妙異常，我不主張王先生「對牛彈琴」。

我不知道王先生動身去中國上書前是否考慮過他有可能「對牛彈琴」 或者他希望發生「牛」能聽得懂「琴曲」這般奇蹟。說實在的，只有對共產黨存有某種幻覺的人才會指望這種奇蹟發生。我原先也曾經認爲上書法不錯，覺得只要心誠，上書法會有滴水穿石之功。但北京中南海里的石頭太硬。「滴水」的力道是遠遠不夠的。結果，不僅上書法無法達到目的，這塊石頭的反作用力還經常傷人。

在王先生上書之前，實際上北京體制內外幹這種活的人不少，北京的行話叫「遞摺子」。在體制內，曾經有位方覺先生，此君上書之後，現在還在監獄裏度日子，前段時間聽說他的親人在爲他呼籲，說他在監獄裏健康狀況急劇惡化；此外，前些年在北京有個十分活躍的「中發聯」，這個組織本質上乾的就是上書的活兒。他們的領導給這種上書取了個別致的名字叫「看病開藥方」。未幾，他們的領導因「看病開藥方」莫名其妙地關進了監獄。最後得從中國逃出來。自然，這個「中醫」「藥鋪子」也自然關門了，坐堂問醫的「中醫」們也無法再「開藥方」了。據說，他們在美國又爲自己設計了一條新路徑。先有方覺，後有中發聯的「遭遇，再有王策先生的牢獄之災，這就是當今仁人志士給北京中南海上書或遞摺子的終局結果。

在我看來，當今的北京中南海沒有一個人可能聽王先生的琴曲、沒有一個人想聽王先生的琴曲、甚至沒有一個能聽得懂王先生的琴曲。在這種情況下， 王先生爲上書而在中國監獄裏呆幾年， 真是有些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