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手「雲集」慕馬大案(圖)
 
2001年12月12日發表
 
【人民報消息】2001年9月28日,作爲慕綏新、馬向東集體腐敗大案的第二批涉案人之一,原瀋陽客運集團總經理夏任凡涉嫌貪污、挪用公款、受賄、行賄一案,在瀋陽市中級人民法院公開開庭審理。據介紹,由於此案涉及違法金額數目巨大,過於敏感,當時欲採訪庭審的媒體記者無一例外被擋在了法院大門之外。

  據中國青年報近日披露,在公訴人長達10頁近萬字的起訴書中,分別指控夏任凡涉嫌貪污、挪用公款、受賄、行賄四大罪名24項犯罪事實,涉嫌犯罪金額共計2700餘萬元。令所有參加旁聽的人驚訝的是,夏涉嫌的24項被指控罪名中,竟有10項罪名都與其修建的一座莊園有關。

  這座豪華莊園坐落在遠離瀋陽市區幾十公里以外的瀋陽市東陵區金德勝村。據此前廣州日報報道,由於此莊園及其奢華且神祕,所以儘管這座莊園已於3年前就開始修建,但村民對莊園內情知道的並不多。當地村民私下這樣猜測和議論這座神祕的建築:「我在莊園裏給砌圍牆,裏面建設得相當好,老百姓想也不敢想,我活了50歲也沒看見過這麼好的東西。屋裏鋪的那玩藝兒,十戶、萬戶老百姓一年也掙不來」,「柏油路都是人家修的,100多臺車,黑、白天干活,一直建了三年」,「只能看看大門,進不去」。

  那麼,這座引人注目的莊園究竟是個什麼樣呢?

  據新華社報道,帶着諸多疑惑,記者近日第一次全面接觸了這座村民猜測、想像中的神祕莊園。整個莊園佔地1278畝,這相當於金德勝村八、九十戶人家的耕地面積。2米高的鐵護欄將莊園與外界隔開,長達10多公里的柏油路環繞在莊園四周。莊園內除了佔地20多畝的人工魚塘外,還有27個用來養花的溫室大棚,一棟佔地面積達2000平方米的辦公大樓並不亞於一些城市的高檔寫字樓。在兩棟近2000平方米的豪華別墅內,全部是現代風格的裝修設計,進口的歐式傢俱、高檔考究的擺設、高級鋼琴等各種休閒娛樂設施一應俱全,整個莊園設計典雅,其奢豪程度令人咋舌。不過,據知情人介紹,目前的這座修建了3年,花費2000多萬元人民幣的莊園只是當初設計的一部分,如果莊園全部建完,其豪華和氣派程度可想而知。

  從「十傑青年」到千萬鉅貪

  現年52歲的夏任凡,下過鄉、當過兵,15年前從遼寧大學經濟管理系畢業分配到瀋陽市公共汽車公司。1993年,在瀋陽官場並不起眼的夏任凡,經過一年的運作,在瀋陽市一位重要領導的幫助下,將原來瀋陽市交通局下屬的長途客運公司、公共汽車公司、出租汽車公司等五大企業從交通局獨立出來,組成了無上一級主管單位直屬瀋陽市政府的大型客運集團,夏任凡任總經理,下屬職工3萬多人。在當時,這場造行業「大船」的改革在瀋陽乃至全國引起了極大轟動,不少媒體爭相報道。同年,夏任凡被評爲「全國十大青年改革家」稱號,夏任凡成了瀋陽的「風雲人物」。

  夏任凡在官場平步青雲的「法寶」就是用金錢鋪路:爲謀取擔任瀋陽市交通運輸管理局局長及把瀋陽客運集團公司升格爲市屬單位,使其本人成爲市管正局級幹部,夏任凡多次請託慕綏新爲其辦理此事。這期間,夏分3次送給慕綏新共3萬美元;1999年6月,夏任凡又給慕綏新奉上「百達菲麗」手錶一塊(價值人民幣9萬元);2000年8月,夏再次送給慕綏新人民幣5萬元。

  此後,實權在握的夏任凡大肆貪污、挪用公款以及收受賄賂,曾於1997年7月至2000年9月間,擅自將瀋陽客運集團公司公款人民幣1252.8萬元轉入董志順等個人賬戶後,用於修建「莊園」和進行營利性活動以及大肆揮霍。令人咋舌的是,夏任凡似乎對自己的居所有着令常人難以理解的癡迷,經紀檢部門查實,夏任凡在瀋陽市和平區和平南大街還擁有一棟建築面積1150平方米、樓高5層的豪宅。

  與夏任凡肆無忌憚地中飽私囊相對照的是,企業的連年鉅虧和幾萬名職工的悽慘處境,職工200多元的工資多年不見漲。整個集團僅去年一年加上政策性補貼虧損高達1.2億元。

  透視「一把手」腐敗現象

  在瀋陽「慕馬大案」中,法院院長包養情婦六七個,國資局長泡「小姐」一擲萬金,財政局長動輒出國瀟灑,土地局長把佛龕供到家裏……瀋陽近期被立案審查或已經被移交司法機關處理的腐敗官員中,竟有16個人是「一把手」。人們不禁要問:這些「一把手」爲何會腐敗墮落到如此驚人的地步?

  據工人日報報道,7月13日,中共瀋陽市委7名常委在全市市管幹部會上,深刻反思慕綏新、馬向東等嚴重違法違紀案時,不約而同地談到了驚人的「一把手」現象,指出「一把手」腐敗現象的根源在於:一是幹部選拔上的暗箱操作,主要表現爲選拔幹部在少數人中選、選拔過程重才輕德以及管理幹部流於形式等;二是工作作風上的「渙散症」。如瀋陽市紀委曾搞過一次調查,在晚上6點以後給市管領導幹部掛電話,結果有一半的人找不到。但是,這樣一個值得追蹤調查的問題最後被輕易忽略了。

  此外,夏任凡等「一把手」之所以能夠長期爲所欲爲,關鍵在於監督機制的缺失和無所作爲。據了解,瀋陽客運集團黨政、紀檢機構健全,但卻長期無人對夏任凡的所作所爲提出過置疑。瀋陽客運集團黨委副書記兼紀委書記於羣鳳事後的話更讓人深思:老夏有些問題,不可能一點沒有跡象,我們當時只是想,反正不是我們的事兒,反正誰出了事兒誰自己擔,誰違法犯紀誰自己擔,咱們把自己管好。換句話說,咱管人家也管不了,沒後臺人家敢這樣胡來?

  正是這種監督上的放任自流,助長了夏任凡的獨斷專行,使其在瀋陽客運集團成了下面職工見不着、同級領導不敢說、爲所欲爲的一「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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