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體制道路上的真實風景(2)(多圖)
 
——專題:檢驗中國人權實況
 
高智晟
 
2016年11月2日發表
 



高智晟的女兒耿格在香港發佈會上表示,這本新書令她更加敬佩父親。

【人民報消息】(編者按:我們節選刊登高智晟新書《2017年,起來中國》的部份內容。這本書首次完整披露了高律師在整個十年被非法關押期間經歷的酷刑、牢獄生活、軍營武警的暴虐、最高層的膽小如鼠等鮮爲人知的內幕。高智晟律師承受了地獄般的折磨仍未屈服,他活着走出了監獄,並看清了中共的邪惡、虛弱、腐爛和崩亡。)

(接上)氣氛變得緊張起來,兩分鐘時間裏,場面全爲死寂所遮覆。終於他又開了腔:「我們是有誠意的,所以把你請來大家聊一聊,你哪來這麼大的敵對情緒?這話還怎麼談下去?」我連說了三個莫其妙,然後我又提醒他,「話談不下去在於我根本就不是個問題。」這土貨呼地站起來頓了一下,轉身離開房間,椅子後面那幾雙「皮鞋」追躡而往,這場莫名其妙的談話結束,可結束卻收不了場。我又在原位上被人看着坐了一個多小時後,有人走進來,掀起那臨時門簾說「跟我走」,我就跟着他走出了那個套間,那倆看管我的人跟在了我的身後。

結果,我被帶回了原來的房間。顯然,這是那羣人在剛剛的一個多小時裏所作出的決定。我心想,不管怎麼說,今天夜裏的困難時光應當是過去了,我得抓緊時間休息,因爲無法料算明天還會有什麼困難的局面臨到。跟他們在一起,絕不比與一羣瘋狗相處更安全,這絕不是危言聳聽。

進了這個房間不一會,又進來一位大約在一米八五以上的、很帥氣的中年人,一進來就自我介紹開來:「綏德人,你的老鄉老高。」我點頭笑了笑。「洗漱吧老高,咱倆在一起你就隨便點,聽說你當過兵,我也是當兵的,是武警部隊政委,這段時間的任務就是晚上陪你睡覺。」他又說道。我草草洗完了倒身便睡。我的入睡速度及酣睡功夫,在中共祕密警察中間算是一個著名的異聞,即便在酷刑的間暇,不出一分鐘即可酣然入睡,使那些施刑人員大爲驚異,無他,全然屏蔽思維活動耳。酣睡中被人推醒,正是與我非法同居的那個大個子的政委,「你抓緊起來簡單洗一把,有事。」他來了一句,我剛洗完,門裏就進來一羣人,爲首的正是那在昨天瘋狂折磨我的肥矬子。其中兩個人走過來一前一後將我周身搜拍了一遍,然後架着我就往外走,一出門發現天還沒有亮。我被押上了一輛車,駕駛座及副駕位上已坐了兩警察,前面一輛警車,後面一普通轎車,三輛車上了路開始行駛。後來才察覺,這是一次精心安排的神經戰大劇。劇情頗跌宕起伏。

從後來劇情發展看,設計者也是頗費了一番心思的。這是他們還不了解我。如果了解我,他們大略即會失去這種設計的興趣。我這裏無意說我有多少特別的能耐,但我有一個絕對的能力,那就是在災難實在地發生時迅速屏蔽自己的思維運動,將自己放置在一個純生物的狀態當中,使自己有痛無苦。每至此,我必提醒自己災難已經發生,任何災難都必將是一個過程,它必然會結束而成爲過去,這期間最科學的作法即是停止思維活動,使自己的精神不受一絲損害,因爲有些過程完全是衝着精神傷害來的,一個腦癱狀態讓他們敗得一塌糊塗。事實證明,這種遇災難即變傻的作法,在這近十年來的地獄經歷中起到的作用可以用神奇來評價。它成功得使我幾無精神痛苦地走過了神爲預備的這十二年災難的前面十年。

傳江澤民駭怒異常

車隊在警車的引導下前行,我一上車不一會即昏昏呈睡狀,不動腦是迅速入睡的最佳路徑。不知走了多久,車停了下來,一看天早已大亮,我坐的車正對着前面掛着的一塊牌子:「陝西省乾縣看守所」,除了一左一右控制着我的兩人外,幾輛車上的人都下了車,在看守所與車輛之間穿梭奔忙,你頭腦再簡單也能得出他們是在辦理某種手續。

大約二十多分鐘後,所有的人又都上了車,那肥矬子上了車疑似不經意地說了一句:「辦完了,這幾天先跟着我們,還有些事要找他。」車隊又掉頭他顧,車剛行了一會兒,那肥矬子打電話給當地公安部門,說中央政法委來人啦,想參觀唐皇陵,車已到了乾縣,希望公安部門給提供方便,他掛斷了電話,衝着我說:「老高,你現在就是中央政法委領導,他們肯定會來些小官員來陪着咱,你不說話他們沒有人敢主動跟你說話。這裏有好多好看的地方,門票都很貴,我安排這一招,不但不要買門票,而且全天還會有人陪着給你講解,中午飯都會給安排的好好的,你就不說話就行了,在中國,大領導最好當。」

他這一招果然見效,不一會,當地公安局副局長,當地文化館副館長合股急急趕來,那一天,我就被一羣濫權的祕密警察簇擁着「參觀」唐皇家陵苑,其間在乾陵武則天墓參觀時間最長。她的無字碑證明着她的思想能力及思想深度之足,使一千三百多年後,在這片國土上正鼓譟嘯囂着的「重要思想」無地自容。有人說「三個代表重要思想」是個歷史笑話,那是矮化歷史。其何曾取得歷史笑話的資格,孵養它的「重要思想」家還未身死,而這「重要思想」則早已墮入糞土。它充其量只取得其時坊間笑料的資格。有人指責這種「重要思想」家足夠無恥,那是他矮化了「無恥」的高度。其充其量也僅取得愚蠢的「無恥」這種次等的無恥資格。


現任政治局委員李建國鬼說人話時!
有一個有趣的現象是,當天,祕密警察中,總有人不時有意地蹭在我身邊,眼睛旁顧着卻偷偷地與我講話,其中有人給我講了陝西省委書記李建國下鄉檢查計劃生育落實情況時的一個故事。說李書記指明要看如何燒燬違反計劃生育政策戶的住房,他說咸陽市領導不願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就由政府掏錢蓋了幾處民房,並添置了一應有的生活用具,李書記來檢查時,再安排人住進去飾計劃生育違法戶,李書記在大批警察保衛下,親眼目睹「燒民房」過程。我感謝那位警察並偷偷向他致敬。我理解他的用意,基層政府有時的暴虐實在是被逼而爲之。而咸陽市的這種規避之法也實屬偶然,就在這種難得偶然中,現實而具體的生靈塗炭得以偶然避免。而正因爲它是偶然的,現實而具體的殘暴才會是普遍的。他說許多警察自己就是老百姓,也不願做壞事,但有時實在是躲不開的。這天的中午,當地的招待結束我又被押回咸陽市,正式被交到咸陽市公安局一個負責「國保」的姓高的副局長手裏。

接下來兩天,我被關押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外形像賓館,卻整個二樓就住了我和看管警察兩個人,我不得出門,二十四小時有人陪着。在兩天裏,不停地換新的面孔與我談話,其中一張面孔的官階應該在高副局長之上。「不得插手下崗職工鬧事的問題」、「不得插手『法輪功』問題」、「不得插手強制拆遷問題」、「不得插手上訪羣體的事」等等。到第三天開始即全天候由高姓副局長陪着,心態也緩和了許多。值得注意的是,他們的談話筆錄中卻隻字不提那一連串的不準,使我意識到那些「不準」並不是隨意與我談的,而高本人給我的影響頗不佳,他向我大談讚頌黨的恩德時,舉了他本人的例子,說他從小死了父親,是黨像父親一樣供養他的生活及上學費用,又是黨讓他做了國家幹部。這種認識如果不是缺德即屬愚昧,黨本身是被誰養活着的?把那些絕大多數並不富裕的納稅人的恩德,全記在黨的頭上,這實在算得上是忘恩負義的可以。高本人對於暴力對付我的作用很自負。這是在2007年7月份左右北京當局對我一次綁架時的談話中,由於泓源無意透露出來的(於在與我談話中說:還是陝西那高同志說得好,對付老高就用陝西的辦法,沒有陝西能做到而北京局做不到的)。

經三天的祕密關押,陝西省由咸陽市公安局出面,給我辦了一個變更(或者是撤銷)強制措施決定書,以法律名義將我釋放,並從我手上拿了錢買了回北京的機票,讓我立即離開陝西。我於當天晚上即第四天晚上飛回北京。祕密關押期間遭到數次搜身。包裏的幾套律師辦案手續、幾本香港出版的雜誌都被他們拿走並不出具任何手續。期間我遭到極野蠻的暴力毆打和暴力侮辱。而其時正是我母親生命的最後階段,爲了避免在那個階段給老人造成任何可能的傷害,我回北京後沒有向任何人提及這段黑暗的經歷,只在過了很長時間後向在美國的好友易帆女士提及過這一節。

我前面提到過那姓高的副局長無疑得出了暴力對付我很有效果這樣一個他毫不懷疑的結論。在其後的一年的時間裏他頻頻來找我,尤其在母親病危及喪葬期間,且在北京每次來找時竟有北京的祕密警察陪着。其實高的判斷及相信了高判斷的北京當局的一些人,他們腦子純粹是糨糊做的,此後僅一個多月,也就是我剛被釋放後的一個多月,就「法輪功」被中共政治迫害問題向當局寫了一封公開信,公開質疑當局在對待「法輪功」問題上的兇殘、冷酷及非法。據私下的信息,江澤民駭怒異常,不僅是那篇文字揭露的真相本身,最讓他驚恐的是,竟然有人敢在中國國土上挑戰他們的「核心關切」。一時間「山雨欲來風滿樓」,中共文武鷹犬組成了壯觀的擾攘大陣,有時竟排着隊找我談話,其中有一個下午,那些蒙面鷹犬(不介紹單位,不出示身份證件)竟找了我三次。而高本人在此後的數次找我接觸中,卻隻字不再談「法輪功」問題。其實大家都是成年人,在陝西公安當局施暴後一年多一點時間裏,那幾個「不許」即:「法輪功」被迫害問題,下崗職工問題,強制拆遷問題,上訪羣體問題,反而成了我工作的全部。有關當局應該能得出一個冷峻的結論:即酷刑對我究竟有多大作用?毫不誇張地說,北京當局在後來的對我的酷刑安排上,有被那高副局長誤導之虞,導致了此後一系列的損人不利己的極愚蠢的錯亂之舉。

特務騷擾家人

又回到了家,現實的慘不忍睹超出了正常人的想像力。雖然祕密警察從家裏面撤了出去,但從距離上,他們的撤離不足二十公分,僅是從門裏面撤到了門外面,也就只隔了一個門的厚度。他們在我家門口過道擺了一張鋼絲床,上下樓、進出門都必須側身挪移。這種作法既卑鄙又下賤,你無法不用這些詞來描述他們,而我家門口的上半層樓道里也擺了一張床,每張床上兩個「幹部」全天候坐在那裏,後來多經激烈的交涉,他們同意將我家門口的床移至下樓的下半層平臺上,一家人進出門終於恢復了正常。但下樓仍很不方便,仍需側身而行。

回到家才得知,他們在山東綁架我的同一時間,孫荻帶領一支龐大的「幹部」隊伍來到我的家裏,這羣黑幫當天的任務分了三項,大批的黑幫成員負責對我家外圍的圍堵及警戒性監控;另一批數人敲開了我家對面鄰居家的門,一進門猛地將鄰居家的男主人撲倒在沙發上,其中有一隻手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巴,另兩人將他妻子摁坐在地上,然後有數名不明身份人員在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裏就住在他們家裏,將他們一家控制了三天,全家人不管有甚麼理由都不得踏出家門一步。做了我的鄰居真是一個意外的不幸,這是我實在要抱歉的。2007年,這家鄰居實在不堪擾攘乾脆把房子低價賣掉而離開了那裏。我的鄰居男主人叫賴新型,女主人叫周穎,是兩個正直的好人。而孫荻本人則率領一羣男女祕密警察進住到了我的家裏,對一家婦孺進行全天候寸步不離的監控。從後來回過頭來看他們的所爲,那種過程設計的綿密與惡辣以及執行起來的堅韌與一絲不苟,不由使人心生歎服。

僅對我家裏的搜查過程即不止不輟地進行了幾天幾夜。其實我家並無多少東西可供他們這般投入。但有幾樣東西將他們的注意力攫住,首先是全國各地「法輪功受迫害者及他們的親人的來信,同樣豐裕的是上訪羣衆的來信,有二三十公斤重,另外是我的書籍,據說他們不厭其煩地一頁頁、一封封查看,巴望着能從這些紙張裏,能從具體的字裏行間中,有「危害國家安全」證據的重大發現。

我的許多好書從此明珠暗投落到這羣黑幫手裏。這十年裏,我有萬餘元的書經他們的手永遠地墮入了黑暗,僅2010年4月20日那一次,又有價值九百多元的書落入賊手(其中有價值八百多元的一套《資治通鑑》以及若干陳寅恪、傅斯年的著作),而郭飛雄先生存放在律師事務所的數百冊書籍亦遭致了同樣的命運。

這次「搜查」真正意義上是致我們家落貧如洗。有些值點錢的有形物都如此不翼而「飛」。包括十幾個「袁大頭」、一萬多元美鈔、幾個電腦筆記本、八九臺電腦,所有的儲蓄、有價證券等,除了其中的儲蓄及有價證券的極少數追要回來一部份外,其餘的迄今懸而不決。


耿和在「解體中共才能結束迫害」
集會上發言。
期間最使我不願寬恕他們的是,這些黑幫成員對我妻子耿和的暴力毆打以及多次對我女兒格格的毆打。可以把任何酷烈的暴虐加在我的身上,因爲我在做着使你們感到憤怒和不安的事,耿和和孩子有甚麼錯?她們善良得甚至連螻蟻尚不肯傷害,僅僅因爲跟我的身份關係,竟遭到如此令人不齒的暴虐,耿和的一個手指被暴打致殘,永遠不能伸直。她並不給我講,是我發現追問下格格才講給我。而女兒格格被暴打竟成了家常便飯,而孩子極似我的個性更是增加她被暴打的頻率。

每天有不低於六名的男女特務跟在孩子身邊進行騷擾,連孩子在學校上課時,幾名特務竟無恥地打開教室門,搬來凳子就坐在教室門口,連孩子進個廁所都有兩名女特務貼身盯蹤,而當時只有3歲的兒子,只要一出門,就會有四至六名的特務跟着孩子。耿和每天出門,則更是會有不低於八至十名的男女特務貼身盯蹤,每次進幼兒園去接高天昱,跟着她的黑衣大陣煞是可觀。因爲她們娘仨加上我岳母,分別爲不同的特務包乾盯蹤,我被綁架後,岳母從烏魯木齊趕來,卻不允許她進我家,說必須由「大領導」批准後方可。老人來的當天晚上就開始由六名特務負責盯蹤,當晚老人就只好在外面住下。耿和說有一次她們在家裏憋悶,決定在小區旁一家小餐館去吃點飯,到了餐館,跟蹤她們四人的特務緊隨而至,那些特務完全可以守在餐館外面,可這不符合他們的行事風格,他們的人進去還不到一半,小餐館已擠得水泄不通,那餐館老闆娘不明白耿和她們幾人吃碗湯面竟帶着幾十名保鏢擺譜,就出面求耿和體諒做小本生意的難處,她們終於只好放棄。

對中共盯蹤我家人的特務的兇悍,外人真的是難以置信,我被「釋放」後也多次遭遇特務耍橫,從純生物人的角度,你只有無助及無奈的悲哀。

有一次在我家旁邊的曉林餐館外面,那是個星期天,由於一些特務故意搗亂,屢屢踩我們的腳後跟,實在使人憤怒難抑,但我擔心嚇着了孩子,故努力隱忍着。不料那平時最壞的「娘娘腔」得寸進尺,走一步踩一次耿和的腳後跟,我被一種巨大的羞辱摧抑着,後悔今天出門,因爲每天一出門就要被他們羞辱,可孩子實在不能總關在屋子裏,我想他們應在我們一再忍讓面前有所收斂,但終於事與願違,忍無可忍的耿和停下來希望「娘娘腔」不要這樣,提醒他路人正在圍觀,沒想到他竟然像潑婦般發動了他的「娘娘腔」,不僅大罵而且還要撲上去打耿和,另外幾名特務立即過來將我控制住,一名圍觀者立即上來隔開耿和,那「娘娘腔」竟一時狂怒難抑至狂撲不已,作爲個體,我們並無仇怨,他們的那種狂怒實在讓人難以理解!在路人的保護下,我們一家只好放棄了外出而返回。後來聽說這次衝突被路人發到了網上。

另一次是2007年6月3日,又是一個「敏感日」將至,做賊心虛的黑惡勢力集團,數倍地增加了在我家周圍的黑暗力量以資警戒。毆打過耿和的特務也出現在其中(後來耿和又不能確定是不是他),我走過去問他爲甚麼打人,不料他猛地站起來用雙拳發瘋般擊打我的頭部,我被打得抱着頭蹲在地上,他仍猛擊不止,直打得我看到天地搖擺旋轉、嘔吐不止,好在耿和和孩子都不在跟前,沒有讓她們目睹這暴虐的一幕。我回到家裏本來不打算講,無奈因爲一直嘔吐被耿和發現,最後在醫院進行了檢查。(未完待續)△

(以上是大紀元獲高律師家人授權,節選刊登高智晟新書《2017年,起來中國》的部份內容,轉載請註明大紀元首發。版權歸高智晟及其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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