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訪高智晟 (14)──神自有安排(多圖)
 
2006年4月7日發表
 

農曆新年,高智晟在老家接受媒體採訪。(圖/馬文都)


【人民報消息】從5日開始,以「旅遊」的名義,進到高智晟陝北老家窯洞大院內的特務們對他們開始24小時的三班輪換監控。每次換班特務12人,特務總計約40人左右。

7日,高智晟欲出門晨練,被八名特務推搡和威脅:「你要是敢出去,我們就毫不客氣的打斷你的腿」,目前,高智晟和馬文都被特務堵在窯洞裏一步不能出。

而對於特務們在大院內按車喇叭、打撲克、高聲喧譁、使得高家男女老少整宿難安、正常生活被破壞的報警,當地的城關派出所警察回答高家說:「沒有辦法,這是一羣旅遊的人,人家要在你的院子裏坐一坐,沒有什麼不好的。」

對中共步步升級的監控和威脅,高智晟感到無奈和無助。他呼籲外部世界持續的給中共安全部、公安部、陝西安全廳、公安廳、陝西省市委打電話,揭露邪惡,打擊邪惡囂張氣勢。

陝北的特務:不要跟我們講理,你只要講理我們就聽不懂,因爲我們從來不講理。

6日,陪同高智晟回老家的北京民主人士馬文都要到附近縣城上網發郵件,但他卻前後三次被十幾名特務堵截,三次分別是在大院門口、村口和去縣城的等車地。

馬文都:我早晨要到縣城發郵件。八點五十五分的時候,大院的特務告訴我說,你出去開車不行,你等一會,我們給你叫一個車來。乾等車不來,跟他們交涉,他們就說你再等等,一共交涉了三次,等到十點,這幾個特務換班下去人不見了,馬上就換了另外一撥。我跟他們說,你們說大概十點給我個答覆,還沒有答覆?他們根本就不回答我,我說你們不理我?不理我那我就走吧,我一走他迎頭就趕上來了說你不能走!我說剛才我跟你說話,你不理我,怎麼我現在走,你就擋我路?他說就是不能走!我就問你到底是誰?幹什麼的?

特務:別管我幹什麼的。(就跟第一撥的態度一樣)

馬文都:別管你幹什麼的?那你有什麼權利、有什麼法定的文書能夠限制我的自由?

特務:沒有,我代表個人。

馬文都:你要是代表個人的話,那我現在跟你講,你侵害了我個人的人身權利。

特務:你別跟我講法,跟我講法沒用。

馬文都:那我跟你講理,要以理服人嘛。

特務:講理?我告訴你,不要跟我們講理,我們聽不懂,你只要講理我們就聽不懂,因爲我們從來不講理。

馬文都:你們又不講理,又不講法,那和流氓有啥區別?

特務:哎——,你算說對了,我們就是流氓。

馬文都感嘆說:我和中共特務打了20多年的交道,還沒有接觸到中共這樣流氓的特務。40名左右的特務24小時三班輪換,在人家的院子裏,高家人根本就無法正常生活。

報警後,隨同警察離開的馬文都去縣城的車站又被四名操着陝北口音、膚色曬的紫黑的年輕特務圍住,特務蠻橫的說:「告訴你,別在這兒亂竄,要再瞎摻乎,非得打斷你的腿。」

24小時呆在高家大院的特務都幹些什麼

5日,四個面無表情、膚色慘白、穿着整齊、拒不透露身份、都是四十歲以上的特務將一輛很小的奧托車開進高家院子裏,據高智晟大哥介紹,這些特務操的是西安口音。6日以後,四十歲以上的特務換成二、三十歲的特務,其中有些特務是當地口音,但他們打電話時都使用普通話。


特務的車就停在高智晟大哥的小孫子睡覺的門口(右起第一個窯洞),
高智晟住右起第三個窯洞——母親的窯洞裏。特務們白天坐在高智晟
母親的窯洞前打撲克,晚間在窯洞前的石板上走來走去。(馬文都攝)

6日以後,每天三班、每班九名特務的監控開始了。這些特務使用高家的廁所,喝高家的開水,卻堵截着高智晟和馬文都的外出。他們把車停在高智晟大哥的窯洞前,人坐在高智晟住的母親的窯洞下,在那裏可以聽到高智晟的一切言談。

高智晟(6日談):他們的兩輛車停在下面上不來,我的車也停在下面,因爲我的院裏大車是上不來,連我的車也上不來。他們又不知道哪裏弄來一輛奧托小車,特別小,已經上來停在我們的院子裏了。

家人出門上廁所時,特務們無一例外的跟到廁所門口等待,個別特務乾脆就用手電照我家人的臉,由於家人從來沒有經見過這般陣勢,心裏都難免有些緊張。

令我們難以置信的是,這些特務們整夜全無睡意。昨天晚上,我四弟一分鐘都沒有睡着,我們院子裏的地上鋪的是石板,他們穿着硬塑料底的鞋「噠」、「噠」的來回響,一直響了一晚上。我嫂子昨天晚上也一分鐘都沒有睡,她畢竟是個女同志,他們拿着強光手電,過一會往家裏照,過一會往家裏照,照得人根本睡不着,我嫂子說他們一直照到凌晨六點。

(記者:他們往裏面照,能看到什麼嗎?)因爲我們的窗戶上只貼了一層麻紙,他們用唾沫粘了一下,麻紙就開了,有眼。

昨天晚上他們辛苦了一晚上,具體的個人,雖然他們的行爲十分醜惡令人厭惡,但是我們這個(維權)羣體是中國最新興的,我們要有別於過去的這種敵對情緒和觀念。早晨一大早,我跑步就跟他們聊天,建議他們可以睡到裏面來,他們說他們做不了主,儘管他們昨天晚上的行爲特別醜陋。

白天,他們就坐在窯洞的門口,打撲克。我大哥的孫子還沒有滿月,他們一會兒按喇叭,一會兒大聲喧嚷,我覺得這實在讓人難以忍受。我就出去對他們說,你們能不能把聲音放小一點,人之常情嘛,誰家沒有孩子?他們竟然跟我來了一句,你既然知道孩子不能打擾,你到這裏幹什麼?你回來幹什麼(苦笑)?你說這哪是人話呀!這是我的家呀,對不對。他們破門就可以進到我這來了。


左起:高智晟、高智晟大哥、高智晟四弟。(圖/馬文都)

現在我的文章第一時間聽到的是馬文都、趙子法和外面的特務,他們會一字不漏的聽到。

馬文都說晚上到院子裏上廁所,看到幢幢黑影就想起鬼影,但他說:「但他們沒有鬼厲害,他們嚇不着我。」

7日,監控繼續進行着。高智晟表示,6日夜晚,全家也沒有睡好:昨晚他們是7個人,也是很吵的,一會兒這個人解個手、那個人吐口痰,下車上車的關門聲、咳嗽聲……。

報警公安說:這是一羣旅遊的人,人家要在你的院子裏坐一坐,沒有什麼不好的。

六日,在高家報警不明身份的流氓在自己院子裏晝夜不走以後,當地警察和特務交談以後,告訴高家人:「沒有辦法,這是一羣旅遊的人,人家要在你的院子裏坐一坐,沒有什麼不好的。」

6日晚間,記者給高智晟老家的陝西榆林佳縣佳蘆鎮城關派出所打電話,值班警察推說不知道此事,但他會向上級彙報。

特務們還能幹出什麼

(6日談)馬文都警告說:這裏到處都是懸崖,到處都是1尺厚的浮土,把人推下去,浮土很快就掩蓋了腳步,連取證都取不了,人就會不明不白的死去。另外,這裏也可能發生火災……,這裏的危險係數比較高。

高智晟:「家裏人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念給。早晨我出去跑步,他們三個人寸步不離的跟着,家裏人擔心的不得了,害怕他們到山裏把我給幹掉。

記者:您哥哥和嫂子怎麼想啊?

高智晟:唉——,我家裏人挺着急的,四弟晚上一分鐘沒有睡,嫂子也一分鐘都沒有睡,大哥天不亮就跑到100多里地外求神去了,急得我不讓他去非要去,大風颳的……

老實憨厚的高智晟大哥去求神抽籤保平安去了。


幾乎永遠都帶着一頂帽子的高智晟的大哥。高智晟調侃說:大哥
對文革念念不忘,至少文革的帽子他是念念不忘。(圖/馬文都)

神自有安排

(6日談)高智晟:大哥給我求的簽上說:一切都不要我們在人的層面上去多考慮,自有神安排,多考慮也沒用。總結起來一句話就是「我並不羨魚,魚偏入我網」,還有一句話就是「平心自往來,得失何曾想」,老道解釋說就是一切都不要你自己去想,你該幹什麼平心靜氣的還去做,一切的焦慮、着急都沒有用,一切自有天意安排。

陝北、北京特務的比較

在偏遠的農村的高家大院內,數量多至40左右的特務竟然三班輪換監控高智晟和馬文都。

(6日談)高智晟調侃道:有40個人「伺候」着我們,他們今天也跟我們說了,你們級別不一樣。

這些流氓還比較「可愛」,你說我是流氓,哎——,我就是流氓!你說的太對了!我們從來就是流氓!我就是流氓!不像北京的特務(大笑),我們說他是流氓,他說,誰是流氓?你別侮辱人!


農曆新年,高智晟在老家接受媒體採訪。(圖/馬文都)

但是有時候你也能看到他們的另一面。剛才我在外面洗碗的時候,聽到一個特務跟他的家人打電話,關照他的家人吃藥、讓他的家人喝一些蛋白補品,聽了讓人感到他們有人的一面。但是他們卻在別人的家門口持續地攪擾着他人的正常生活。我不知道,別人到他們家門口做這樣的事,他們會有什麼感想?

特務監控步步升級:出門就打斷你的腿!

7日爲了出去晨練,高智晟和特務發生了大約兩分鐘的肢體衝突。

高智晟:今天,他們連門口都不讓我們出去。

早晨一起來就發生肢體衝突,因爲我們的廁所在院子裏,早晨我上完廁所準備去鍛鍊身體,因爲我每天去鍛鍊身體,特務非常蠻橫的就堵住了,「上級有命令,從今天起不允許你出門鍛鍊身體」 ,我說你把上級的命令拿出來給我看看,他說爲什麼給你看?然後就有八名特務衝過來了,來回推搡發生肢體衝突。

然後我提醒他們說,你們屬於中共的鷹犬,但是不要忘記你們的行爲正在破壞中共自己的憲法,結果這句話招致了他們羣體的嘲笑,他們的原話是「你是在中國長大的麼?你這號人的腦子都讓狗吃了,就你這號人才會相信共產黨講法律。哪有什麼法律!我在這我就是上級,我就是法律。」

我說你現在侵犯我的人身自由,你代表了誰?他們說你管我代表了誰?我說,哎——?你執行的是誰的法律?你執行的是誰的權利啊?他們說,「你少他媽的羅嗦!你敢出去我們就把你的腿打斷」 ,「你要是再敢往前走,我們就毫不客氣的打斷你的腿,你不要不相信。」我堅持要出去鍛鍊身體,他們就堅持不讓,然後他們就開始動手。最後還是沒有能出去。

高智晟陝北被困 呼籲外部社會大面積曝光中共罪惡聲援

(6 日談)高智晟:這樣的過程我已經經歷了100多天了,我從來就沒有高估它。現在中共政權明擺着就是告訴我:中國沒有你呆的地方,家裏把你趕出來,到哪個地方我都不讓你呆。我想胡佳被釋放以後有一個感慨,他被黑社會綁架的時候,他是心存希望的,他認爲社會上有警察;當他被警察綁架的時候,他就感到徹底的失望了。

這樣的騷擾如果是一般的公民的話,我們是有希望的,因爲我們可以找一些公權利機關去,去說理;但是當這樣的流氓犯罪行爲是統治政權的時候,真的讓你感到無可奈何。

對待公民,野蠻的用這種叢林規則,不講任何法律,不講任何規則和道理。我們感覺到就是我們人類有這樣的羣體,這不僅僅所謂是中國社會制度不公平等問題,不僅僅是中國社會的悲哀,它是整個人類的悲哀,整個是不齒於人類社會的罪惡。

(記者:您束手無策了嗎?)

事實上任何一個公民,面對着一個對文明、規則沒有任何敬畏的羣體的時候,你說該怎麼辦?(沉默良久)但是,100多天以來,我們總是處在這樣一個又一個的困境當中,我想肯定是會走出去的,這是毫無疑問的。

(7日談)高智晟:昨天你跟他們談他們還聽,今天他們一個也不聽,顯然跟他們的主子報告了。其中一個頭講,「你不要跟我們講,你講了我們也不聽,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溝通的」,和昨天的態度截然兩樣。

現在這種對我們的軟禁已經步步升級了。在一個根本不遵守法制這樣一個政府主導的社會里,我們確實無奈,很無助!它的一切都是用暴力來維持的,你要是膽敢走,我就打斷你的腿;你也根本走不了,你一個人,他們八個上來對付你, 你能走得了嗎?我估計他們準備長期在這裏軟禁我。

我是建議外部世界應該有些措施,給滋育放縱這些流氓的上級單位打電話,比方對中共安全部、公安部、陝西安全廳、公安廳、陝西省市委,應當持續的給他們打電話,他們赤裸裸的破壞自己的法律,赤裸裸的讓老百姓看到他們是一羣無法無天的流氓。

在一個不講法制的統治政權面前,我們唯一的可能就是大規模的去揭露它。

高智晟老家:陝西省榆林市佳縣佳蘆鎮小石板橋村
陝西榆林佳縣佳蘆鎮城關派出所電話:0912-6721665


馬文都。2006年3月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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