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死囚共眠的177天 (上) ── 北京死刑犯谈共产党 (图)
 
作者:王斌
 
2005年5月28日发表
 



王斌,曾在中国科学院过程工程研究所获得工学博士学位。

【人民报消息】(编者按:王斌是大纪元早期驻中国大陆的记者,法轮功学员。2001年,王斌因如实报道中共对法轮功的镇压和迫害而被逮捕,后被判刑三年。2005年初,获营救赴美。在受中共关押期间,王斌数度被和死刑犯关押在一起。)

  中文中有一个词叫“死相”。朋友之间或夫妻之间常用这个词语来打趣。当我到了这里就知道这个词不能乱用了。世界上真是有“死相”。他们皮肤或苍白或腊黄,目光涣散,有些神经质,全身上下隐略透出阴阴的黑气,似乎他们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知道将不久于人世。乍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与正常人不同。

  这里叫“半步桥”,离北京过去有名的斩首之处“菜市口”不远。老人们讲从清朝开始“半步桥”就是关押人犯的地方,哪怕你是条龙到了这里也只能迈半步了。到了共产党当政,这儿修建了北京市第一看守所(七处),屈死了无数的冤魂野鬼。

  2001年3月15日我被北京公安局国保总队绑架到“七处”(北京市第一看守所)。全北京市即将被执行死刑(枪决或打毒针)的全部死囚都关押在这里。他们将在这里走到生命的尽头。他们犯下的罪行也五花八门。有杀了一家几口人的,有贩毒几十公斤的,有诱奸小学生五、六年级小女孩十八起的,有一枪打死情人又炸掉房子的。有一个小孩他犯下了抢劫、强奸、杀人、奸尸、焚尸等罪行,因为年龄才十六岁,得以免于死刑。

  当时在这里还有其他清华大学、中科院、中国人民大学、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一些同学或教师。他们是大纪元记者或法轮功学员。我们被分开关押的在不同的号子里。中共把我们关在这里一方面是为了对我们进行刑讯逼供,另一方面是要利用这里的死囚和重刑犯们管理我们,给我们“洗脑”。对外却宣称给我们了春风化雨般的教育。

  这里的每间号房都死气沉沉。我们的到来给这里带来了生机。你在号中甚至能常常看到淡淡的微笑了,这笑能融化一些死囚们冰冷的心;你甚至能看到坚定的目光,这目光可叫一切邪恶胆寒。

  我在狭小的牢笼中日夜与死囚为伴送走了一批又来一批。如今从记忆深处发掘出一些片段,写出来。请世人看看这罪恶的根源是什么:

* “愿意当打共党的敢死队长”

  死囚甲:他双脚上套着沉重的铁镣,双手也两个钢环紧紧的锁在一起。以至于每换一次衣裤的时候都要把费力的慢慢把一件件衣物塞进塞出。有几次我想帮忙,都无从着手,而他已经习惯了。他原本是在北京自已开公司做化工原料生意的,挣了很多钱,买了一辆豪华型的卡迪拉克。后来就没落到倾家荡产了。

  死囚甲:“唉,这年头没办法,要做生意必须要陪共产党的官儿吃喝嫖赌才行啊。大大小小的官,各方面的关节你都得打通啊。‘黑白两道’你没一杆子人,敢在北京混?!我这吸毒的毛病就是那时染上的。后来因为这吸毒,我是吸得倾家荡产。然后就去偷,最后和哥们一起到一住家户把一娘们儿给杀了,把她家三十多万拿走了”。

  我:“吃喝嫖赌跟吸毒有什么关系啊?你干吗还要吸毒呢?”

  死囚甲:“这你就不懂了,你玩过女人没有?”

  我:“没有,我们法轮大法要求学员不能乱搞男女关系”。

  死囚甲:“27岁的博士,没玩过女人?!不过炼法轮功的我信。这方面你是“小学生”,我才是‘博士’。我告诉你,共产党的官啊,表面上道貌岸然的,背地里哪个不想多玩几个女人啊。共产共妻嘛。我还得给他们找女人,能不陪着吗?!海洛因可真是个好东西,指甲盖一点能让人轻轻松松坚持一宿,搞四五个没问题。就是这么着我吸上毒的。很多人都跟我一样,都是这么开始吸毒的”。

  我默然不语了好一会儿。他的眼圈红了,泪花在闪动。

  我:“假如再给你一次自由的机会,短短几天,你愿意干什么?”

  死囚甲:“给我一支冲锋枪,我愿意当打共党的敢死队长!”

* 开始怕鬼的死囚

  “七处”的灯是常明灯,一年四季不论白天黑夜从来不关。这里的囚犯几乎个个都是个“人物”,又经常互不买帐。如果关上灯,恐怕大多数人都不敢睡觉。因为害怕第二天早上死了,号里都没人知道是谁下的手。即便是开着灯,还有人晚上在睡觉的时候眼珠子被抠了出来。

  “七处”还常有闹鬼的故事。有人称大白天都见着了鬼。最著名的鬼故事,是讲“七处”的一个女犯。她原是一个出租车司机,在单位受了领导的气,领导又激她:……我就不信你敢撞天安门。她就真的开车去撞天安门,背上了八条人命,押在“七处”。临刑前,她有一个要求要换上她的那身红毛衣。她换上那身红毛衣后,被拖出去毙了。后来据说七处的囚犯们常看见一个穿着红毛衣的女人影子或在铁窗处,或在铁窗外的树上。

  死囚乙,他才20岁,这是花样的年华,可是他的生命却要在这里走到尽头了。不久前,他伙同一个村里的另外两个小孩。拿着棍子和砍刀洗劫了附近的一个加油站,杀死了那里的工作人员。

  起初他在号中活动时故意把铁镣弄的很响,哗啦哗啦的。神色中流露着,他天不怕地不怕,镗镣是他的荣耀。在“七处”闹鬼的故事听多了,他开始害怕起来。晚上小便时也胆胆突突的。

  我:“你怎么杀人都敢,现在也开始怕起来了?”

  死囚乙:“你说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神?”

  我:“从古至今,许许多多人的亲身经历都能说明鬼神是存在的。有的人死后在地狱中吃尽了苦,给自已的亲人讬梦。要他们在世时积德行善多做好事,不要重蹈覆辙。也有人能记起自已前生甚至好几生的事,有的事是只有当事人自已才可能知道的。按他们所说的去核对,果然一点不差。现在也有很多这方面的报导。研究这方面的学问把这些人称为‘再生人’。现代科学虽然还不能证实神的存在,但也不能证实神不存在”。

  死囚乙:“从小课本里就说‘神、鬼’,‘善恶报应’都是迷信的说法。是统治阶级愚弄老百姓的工具。既然没报应我还不是能捞一把是一把,能躲过就躲。要知道真有神鬼、善恶报应,我才不会杀人”。

  我:“是啊,书上总是告诉我们:爹亲娘亲不如共产党亲。别的什么都不要信,只要信共产党就可以了。”

* “你的器官不要卖”

  他目光呆滞,眼球里布满了血丝,双手抱头,坐在板上。愣愣的望着自已双脚上沉重的脚镣。

  死囚丙:二十多岁,北京延庆农村的。因为他的女朋友提出分手,他就用自制手枪打死了她,还一枪崩了她的一个亲人,然后炸了他们的房子。

  “你手里有枪,警察是怎么抓着你的?”另一个囚犯好奇的问。

  死囚丙:“我炸完了房子后,来了一两个警察。我也平静了下来,拿着枪跟他们一起去了派出所。”

  “哟,你这应该算自首,或许还死不了呢。”

  死囚丙:“当时他们说我这是态度好算自首,可后来我被关起来后,案子到了北京市检察院。我接了起诉书才知道。我被说成是:‘持枪拒捕,用枪逼着警察走了几里地’。早知道这样,我当时两枪就把他们毙了。”

  一个囚犯插话:“他们要把自已说成如何英勇,夸大功劳,肯定会说你是持枪拒捕的。共产党嘛不就是这样。知道董存瑞炸碉堡的事吗,临死前他喊的是什么你知道吗?上级军令逼下来没办法,董存瑞的班长只好和他两人去炸碉堡。这个班长是河南人。到了碉堡底下却发现没有放炸药包的地儿。班长骗他说,你先把炸药包撑着,我去找根棍子。临走时班长把炸药包拉燃了,等董存瑞发现已经晚了。于是他对着‘同志们’大喊了一句‘千万不要相信河南人!’后却这句话被共产党改成了革命口号,说他高喊革命口号而英勇献身。”

  死囚丙:“是啊。我不该信共党的。这回我是死定了。我家很穷,我父母吃了一辈子苦。我妈已经病了十八年了。我这反正也要死了,你们说我能不能写个申请。向政府要求把身上的这些器官都卖掉,这些钱都请他们转交给我父母?”

  一个囚犯:“你的器官不要卖。这钱一分都到不了你父母手上。你卖不卖,也不是你说了算。现在你的身上的器官,你的一切都是共产党的,想割你哪块是哪块,卖的钱也是共产党的。这种事,我知道的多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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