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緊張、疲憊、焦慮中煎熬──採訪北京一位感染SARS的主治醫生 (圖)
 
2003年5月5日發表
 
【人民報消息】

北京醫務人員在高毒環境下工作。他們現在通常是穿三層隔離服,天氣漸熱,人大量出汗,非常難受。


(大紀元華府日報特約記者李超報道) 近日驚聞我的一位朋友,北京一家三甲綜合醫院的主治醫師,在急診科主檢可疑SARS病人幾周後,不幸自己也染上了SARS。不幸中的「萬幸」是,她沒有被象一般SARS可疑病人一樣對待──即被馬上轉到傳染病專科醫院去,而是一直被隔離在自己工作的醫院裏,得到5、6個醫護人員的精心照顧,現已近20天過去了,她的病情已緩解,因激素正在減量,還需2周左右時間住院觀察。

她是個年近40歲、國內名牌醫學院畢業、專業訓練有素的年富力強的醫師,爲什麼竟也那麼不小心沒有逃過此疫?我有她的手機號,所以就直接和躺在SARS病房的她通上了話。

以下記錄的是一些主要談話內容,衆所周知的原因,我還不能透露她的真實姓名。

得了SARS怎麼治?──目前主要靠激素

記者:你現在還氣短嗎?病情最重是什麼時候呀?
她:現在還可以了。原先只是一邊肺有一小片影兒,第8天時,兩肺都有陰影了,燒也不退,病情有進展,就開始激素加量了,幾天以後陰影就慢慢地吸收了。現在激素正在減量。

記者:你還用過別的藥嗎?
她:還用一些抗菌素、抗病毒藥和丙種球蛋白,綜合起來用的,但我還是覺得激素更用效一些。

記者:有用呼吸機嗎?
她:沒有。10幾天時有點反覆,吸上了氧氣,現在好多了。

SARS病房的一般生活

記者:你的活動範圍就病房那一點兒地兒,有電視看嗎?
她:沒有,就有個收音機,還有看看書和報什麼的。

記者:你有多久沒有見到孩子了?
她:半個多月、20天了。不過我們天天打電話,好多朋友也打來,手機費花去七、八百了。

記者:醫院給你負擔嗎?
她:不管,算自己的。

記者:房間有空調嗎?
她:沒有,有也不能用。現在天兒還不熱,天兒熱也不能用。也不能用電扇,怕病毒因此被傳播開來。

爲什麼醫護人員首當其衝被大批染上SARS?

記者:爲什麼那麼多的醫護人員被感染上呢?
她:最主要的是近距離的密切接觸病人了。如果不是近距離,應該感染不上。

記者:你就是近距離接觸病人了,對吧?
她:再加上我有點兒太累了,抵抗力下降了。我是最先被派去主檢病人的。

記者:什麼時候你開始在急診科篩選SARS病人了?
她:是3月底、4月初吧。3月初還開兩會嘛,北京有沒有「非典」不知道,只聽說廣東有,想著那兒離北京還遠著呢,也沒重視,還是按平常那樣,看病人也不一定戴口罩。

記者:什麼時候開始重視了呢?
她:是3月20幾號以後了,市裏開了會了,說要按傳染病對待,才開始警覺起來。我成了第一批的主檢醫生。

記者:那你在急診室看病人時怎麼防護自己呢?
她:他們把發燒的、肺部有陰影的送過來,我也就是戴口罩和手套,穿一般的布隔離衣,就這樣。

記者:有沒有更好的隔離衣?
她:有幾套,扔在一邊沒用,當時沒有覺得非要用。

記者:聽說氣管切開時,由於肺內分泌物很多,壓力大時能噴出來,及易造成周圍醫護人員的感染。那現在遇到病人需要氣管切開時,還切不切?
她:一般病人都不需要切氣管,切了的還得上特護。特重的就轉走了。

記者:你知道301醫院有個叫蔣彥永的把SARS的真情揭露給國際社會這事兒嗎?
她:不知道,沒聽說過。

記者:好,就聊到這兒吧,你要保重呀,兒子還等著你呢,願你早日回家。
她:謝謝你呀,大老遠的打來電話。

4月以來,北京的醫護人員逐漸領教了SARS的厲害,也逐漸著手健全起應有的防護隔離措施。現在的每天, 他們都是在緊張、疲憊、焦慮中度過,人的承受也是有極限的。可SARS還在蔓延,北京已經是繼香港以後,SARS爆發最嚴重的城市了。而且,夏天就要來了,預計疫情走勢是趨緩還是趨更急,各路專家說什麼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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