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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江澤民下臺的省委書記劉方仁貪淫內幕

【人民報消息】二OO二年十一月,中共召開了「十六大」,江澤民在此次大會上下臺。前貴州省委書記、當時的貴州省人大常委會主任劉方仁差不多在同一時間被「雙規」。這不知道是「歷史的巧合」,還是人家抓住江澤民失勢的「大好時機」打擊江手下的貪官!

江時代的貪官被清算

江澤民時代對大貪官有一條「底線」──「刑不上省部級」,除非是政敵。江澤民執政的十年裡,中共承認的省部級以上的貪官只有陳希同、成克傑、李嘉廷、高嚴、張國光、高昌禮,依附江澤民派系的賈慶林、黃菊、陳良宇、陶駟駒、胡富國、程維高則被包庇下來。江澤民一下臺,被包庇了幾年的程維高的貪污罪行最近在媒體上公開曝光,劉也於二OO三年四月被宣布「移送司法機關依法處理」。

劉方仁,陜西武功人,一九三六年出生,一九五四年加人中共,一九六二年畢業於瀋陽建築材料工業學院矽酸鹽專業(專科班)。歷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後勤部軍需生產部廠調度員、長江化工廠技術員、副總工程師.副廠長,一九八三年任中共九江市委副書記、書記,一九八五年任中共江西省委副書記,一九八七年在中共「十三大」當選為中央候補委員。一九九二年十月在中共「十四大」繼續當選為中央候補委員,一九九七年「十五大」當選為中央委員,一九九三年,接替大貪官閻建宏的丈夫劉正威任貴州省委書記。

二OO二年一月七日,貴州省九屆人大常委會第二十六次會議通過決定,免去貴川省交通廳廳長盧萬里的職務。位於貴陽市延安西路七號的貴州省交通廳大樓,一下子被卷進了各種傳言的漩渦。一種在貴陽當地流傳最廣的說法是:因為與一起重大的國債資金腐敗案有關聯,盧萬里被免職後,於二OO二年二月匿名出逃海外。從權威部門得到的消息是,盧萬里確已出逃,並且盧還是這起腐敗大案的主要角色。權威部門的消息披露,這起腐敗案件主要表現為非法「操作」貴州省用於修建公路等交通基礎建設項目的國債資金,盧萬里和其他涉案人員從中牟取了巨額非法利益。這起重大案件的暴露,始於審計署的一次常規審計。當時的審計重點並非公路項目,而是貴州省整個國債資金項目,但負責公路建設施工的眾多公司引起了審計署工作人員的關注。這些公司的註冊地分散於北京、上海、廣州等地,且均為註冊資金極小的「空殼公司」。調查的結果令人吃驚──十數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競都是省交通廳廳長盧萬里的親屬。一起典型「吃工程」的腐敗案件浮出水面。

劉方仁於二OO一年一月辭去貴州省委書紀職務,只留下貴州省人大常委會主任一職。盧萬里一案顯然牽涉到劉方仁,因而劉方仁於二OO二年十月被「雙規」。

交通廳長出逃被捉回揭發劉方仁

二OO三年春節後,貴州省省會貴陽市,一家不太出名的小賓館成了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工作人員的臨時辦公地點。

在這裏,昔日不可一世的原貴州省委書記劉方仁正在接受詢問和調查。中紀委主管西南片的副書記和他談過兩次話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整天和他過招的是中紀委的辦案室主任、副主任。劉方仁起先覺得這些人沒有什麼特別,心存僥幸,端著省委書記的架子不放,任對方如何訊問,他均以不變應萬變,始終不談實質性的問題.可越到後來他就越覺得害怕,幾場較量下來,他已方寸大亂。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二OO二年四月十六日,自以為「已經徹底自由」的盧萬里還是被緝拿歸案,引渡回國,以涉嫌受賄罪被貴州省人民檢察院決定逮捕。

經中紀委和檢察機關初步查實,一九九六年三月至二OO二年一月,盧萬里在擔任貴州省交通廳廳長期間,利用職務之便,收受賄賂二千五百萬餘元。
身陷囹盧萬里,為了立功贖罪,向辦案機關檢舉了更高職務的貪官--貴州省委書記劉方仁。

私相授受優質企業送大款

據盧萬里供稱,一九九九年八月,盧的一位在國外經商的親戚來找他「通關節」,盧便將其引薦給了省委書記劉方仁,見面時,便向「書記」奉上了一對價值十萬六千元的勞力士手錶。

一對全光閃閃的手錶,猶如金色的手銬,剎時銬住了劉方仁的「政治前途」,撕開了驚天大案的缺口,曾經那麼「勤政」的「封疆大吏」就此轟然倒地。

二OO三年四月二十五日,新華社向全國播發了一條重要消息:經中共中央批准,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對貴州省委原書記、省人大常委會原主任劉方仁嚴重違紀問題進行了審查。經初步查明,劉方仁在擔任省委書記期間,先後幫助貴州某集團公司總經理和一企業主貸款、開發房地產、承攬工程,事後共收受賄賂人民幣一百六十一萬元、一萬九千九百美元(後又追查出受賄額五百萬元);收受某外商所送名貴手錶一對;長期與一有夫之婦保持不正當兩性關係。

二OO三年七月十九臼,中國共產黨貴州省第九屆委員會第三次全體會議通過中共貴州省委員會常務委員會關於給予劉方仁開除黨籍處分的決定。劉方仁知道,在被開除黨籍後,等待他的將是司法機關的查處──中紀委將該案移交檢察機關後,檢察機關將提交法院審判。

跟隨劉方仁倒臺的,還有貴州省副省長劉長貴,貴州省地稅局局長羅發玉、貴州省新聞出版局局長姚康樂等十幾名地廳及縣處級官員。

二OOO年,就在劉方仁大談「西部大開發」並且頻頻「下鄉、下最困難的基層考察指導脫貧工作I的同時,他的一次胃口更大的「吞噬動作」開始了。

我們現在根據二OO三年五月中旬中紀委下發到貴州省局級機關的那份關於劉方仁收受劉志遠五百萬元巨額賄賂的補充文件,可以知道這五百萬元背後掀開的正是三年前的這場幕後交易。

二OOO年一月,貴陽市國資局正擬轉讓「世紀中天」的股權,由於「世紀中天」當時在貴州算是比較優質的企業,因此應者雲集。「在我們擬轉讓的名單上根本就沒有劉志遠公司的名字。」一位曾經參與過當年轉讓的原國資局人工回憶說,但事情的結局出乎我們所有人的預料──居然是劉志遠的「世紀興業」勝出。而事實的真相是──「當時上面一個電話下來,就這麼定了。」

二OOO年一月十二日,「劉書記」的「哥們」劉志遠背著大包,意氣奮發地進駐「世紀中天」。

兒媳得五百萬大禮

據中紀委對劉方仁案情的通報披露,當時,劉志遠向劉方仁的兒媳婦送了五百萬元的大禮。

據介紹,劉志遠通過「劉書記」以遠低於凈資產的價格得到了貴州的房地產龍頭企業「世紀中天」。在得到中紀委著手調查的風聲之後,劉志遠不得不加緊從「世紀中天」的二級市場脫身,於是四處「破壞性」地尋找買家試圖套現,導致最後的結果是:二OO三年四月底「世紀中天」大崩盤。

劉方仁與某賓館發廊的鄭小姐初次見面是在一九九三年盛夏的一天。那時,他剛從江西調到貴州任職下久。

一九九三年是劉方仁的得意之年:六月,他從江西省委副書記兼省政協主席的位置上官升一級,調任貴州省委書記。那年,他五十七歲。

劉方仁十五歲便參加工作,一九六O年,被送到瀋陽建築材料工業學院學習,獲得大專文憑。「文化大革命」期間,開始發跡,先後擔任技術員、車間副主任、黨支部副書記、副總工程師、副廠長。一九八三年,擔任江西九江市委副書記,後任市委書記、江西省委副書記、中央委員。調到貴州的十年,是他人生中意義重大的十年。

到貴州上任後下久,在一次規模不算大的宴會上,酒足飯飽的客人談起了工作以外的話題,言語慢慢變得出格。最為活躍的是請客者,他藉著三分酒興談起了關於女人的話題,氣氛一刻比一刻熱烈。大家驚訝且高興的是:新來的省委書記「平易近人」,在酒席上對女人的話題並不忌諱,沒有表示任何反感,更沒有批評人。劉方仁沒有過多評價什麼,看得出他輕鬆、愉快。請客者鬆了一口氣:省委書記也是人,也食人間煙火,也有男人的七情六欲。

酒喝夠了,飯也吃夠了,請客者決定繼續請客──請省委書記到美發室去「放鬆放鬆」。

初遇鄭小姐

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的省城貴陽也和別的城市一樣,各大飯店都有美發室、沐浴中心等為顧客設立的配套服務項目。請客者把劉方仁帶到一家上檔次的賓館,那賓館的一樓有一間不算大卻十分整潔的房間,門外掛著一個含蓄、中性的招牌──美發室。不尋常之處在於美發室裡的鄭小姐絕非平常女子。

「小鄭,你過來一下。」請客者話音剛落,一個女子便從裡面歡快地跑出來。

「這位是省委劉書記。你可得認真一點、仔細一點。」

明眸皓齒、漂亮異常的鄭小姐歡悅地說:「喲,是劉書記!我一定用心伺候!」

「別這麼說,我不過是來理個發。」劉方仁依然用省委書記的口吻說,「大家都是為人民服務,沒有誰伺候誰的。」

「劉書記就是平易近人!那我就大膽剪了。」鄭小姐道,「你這麼大的官,我還是第一次碰到。我怕自己手發抖,剪得不好。」

「別怕,我現在是你的普通顧客,你平常怎麼剪就怎麼剪。」劉方仁安撫說。

鄭小姐拿起梳子和剪子,小心翼翼地剪起來。不知道是緊張還是頭一次給大官理髮,她的鼻尖滲出細密的汗珠。劉方仁沒說什麼,但把一切看在了眼裡。

頭髮終於修理完了,劉方仁欠身準備離開,鄭小姐垂下眼簾問:「劉書記,要不要我給你按摩一下頭部?」

看劉方仁有些猶豫,「沒關係的。我們不做全身按摩,只是頭部按摩。」 鄭小姐道,「你工作那麼忙,那麼辛苦,日理萬機,好不容易有時間來理一次發,應該輕鬆一下。」

劉方仁沒再拒絕。

鄭小姐把劉方仁帶到美發室的內間,雙手很快就在他的頭部輕敲起來。鄭小姐的手法很專業,劉方仁感覺舒服極了。

離開時,劉方仁說了一句:「你長得真漂亮!」

鄭小姐當然知道自己漂亮,否則不可能到這間「美發室」工作。這麼好的賓館,接待的都是省內或全國各地來的重要客人:美發室工作特殊,許多客人理了發還要按摩,不漂亮人家就起身走了。

劉方仁掃了一眼鄭小姐的胸部,沒再說話。

從此,劉方仁深信敲頭真能放鬆。也就是從這一天起,只要有時問和機會,他一定來這裏讓鄭小姐敲頭。當然,他也有機會到別的地方敲頭,但只有讓鄭小姐敲,他才覺得特別爽、特別舒服。

此後,劉方仁的心便沒有清靜過,即便坐在辦公室,坐在主席ǎ惺幣不嵯肫鷸P〗隳撬鵠崩鋇難劬Γ肫鶿墻救說納聿模約八怯杖說男夭俊?

從此,繁忙的政務結束後,只要有人請客,劉方仁便推薦那家飯店。飯後,他又去那問美發室,去找鄭小姐,請她按摩頭部。另一些時候,他盡可能把會議安排在那家賓館附近,為的就是方便和鄭小姐見面。

幾次下來,雙方很熟了。

大款甘願戴綠帽子

劉方仁和鄭小姐從按摩到上床,是幾個月後的事情。

劉方仁並不知道,表面上動不動紅臉、羞澀的鄭小姐其實是不尋常的人物。

鄭小姐早就有情人,他叫陳林,他倆交往多年,感情挺深的。陳是在商場上打滾的人,賺多多的錢是他人生的最大追求。

陳林原是一個沒有文化的農民混混,有黑社會背景,抓陳林時,有四名貴州省的重要幹部正在陳家賭博。

商場的人消息靈通,陳很快就得知:女友和一個有身份的男人關係非同一般! 沉默幾天後,陳開了一間豪華房問,打電話要鄭小姐過去。、

鄭小姐到了,陳瞪著她問:「你告訴我,那男人是幹啥的?.我可是什麼都知道。」

鄭小姐看了男友一眼,說:「我要說出來,你可不要被嚇著。」

陳看著女友沒說話;在江湖上混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和事他沒見過?

鄭小姐一字一頓地吐出七個宇:「省委書記劉方仁。」

見過世面的陳臉一下煞白。

「你騙我?要我怎麼相信你說的是真的?」陳低聲問。

鄭小姐心裡又怕又得意,流著眼淚把這段時間來劉方仁到她美發室的過程一五一十地細說了一遍。她知道陳的脾氣,也知道瞞他是不可能,說了最多被他痛打一頓……

陳聽得目瞪口呆,半晌,一個主意湧上心頭。他說:「我是房地產公司和裝飾公司的經理,公司的業務決定一切。如果你說的是真的,再拉業務就是小菜一碟了!最近這段時間我整天四處奔波,今天這個廳明天那個局,求爺爺告奶奶的,陪他們吃喝玩樂,賬上的錢都用得差不多了,可三不業務都沒拉到。這下可好了!劉方仁看中你了,只要你順水推舟與他周旋一番,再從中幫我說幾句話,那我下就發財了?我發財了,豈不等於你也發財了?」

鄭小姐皺著眉頭問了一句在她看來很緊要的話:「你真的不恨我?」

陳咬著牙齒道:「為了賺到更多的錢,這算什麼?我不恨你!但你得做好了。今後你幫我賺的錢,咱們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賺一百萬元,你拿五十萬;賺一個億,你拿五千萬。我說話算數。」

「你想讓我做他的情人?他那麼老,我不幹!」

「老?人家是省委書記,是讓人生畏的『貴州王』!他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你不怕戴綠帽子?」

「他這樣的人就是活神仙,我把自己的女人讓給活神仙玩,我願意!神仙讓我戴綠帽子,我心甘情願。」

鄭小姐答應了。

大款充當「龜公」獲八千萬的工程

從此以後,每當劉方仁到美發室來,鄭小姐更是細心服務。一次,鄭小姐試探著說:「劉書記,我看出你在這裏放不開,我想另找一個地方。」

劉方仁看著鄭小姐深思了很久,問:「安全嗎?」

「沒問題。」鄭小姐答,隨即拿起手機撥通陳的電話,「給我找個房間,要絕對安全的。」

陳很快布置好一切,將他們引到一個豪華舒適的去處、

「不會有事吧?」鄭小姐再一次問陳。

「不放心我嗎?」陳說,「我給你們看門。」

等陳走後,劉方仁問鄭小姐:「是什麼人呀?」

「我的一個親戚,你放心好了。」鄭小姐答。

之後,在這位陳哥的安排下,劉方仁與鄭小姐多次行雲雨之歡。

陳忙前忙後不算,還在他們玩累後請客吃飯。但自始至終,劉方仁只知道陳是做房地產生意的商人,至於他的真實身份,尤其是他與鄭小姐的關係,劉方仁一點也不知道。

陳的表現終於得到了報償。劉方仁為他的事專門向副省長劉長貴打招呼,結果這個苦於找不到業務的裝飾公司經理終於攬下了兩項大工程──貴陽某某酒店和某某電信樞紐大樓,總計工程額達八千多萬元。一般的工程利潤在百分之二十至百分之五十之間,陳能賺多少錢可想而知。

陳的確非常「懂事」,除了把女人讓出去給劉方仁不算,還送給劉方仁五萬元人民幣和美元一點九九萬元。此外,為了放長線釣大魚,他還利用逢年過節的機會到劉方仁家走動,又是送錢,又是送物。劉方仁的得力助手、副省長劉長貴也沒有白幫忙,同樣得到了許多好處。

讓陳林在貴陽百姓中名聲鵲起的是他開的一家名為金太陽的夜總會,據說開業時場面非常大,某著名歌星到場獻歌。金太陽甚至被比作貴陽的「紅樓」,陳林利用這個場所結交了一些高級官員並把他們拉下水。

陳林喜歡介入政治,他通過和省委書記的特殊關係,獲得了左右貴州官場官員升遷的能力,有「地下組織部長」之謂。一個在社會上廣為流傳的情節生動地顯示了陳林的能力:一次陳林過生日,宴請貴州各政府部門的官員。席間,貴陽市公安局的一位副局長有事,想提前離席,陳林當即大發雷霆,而這位副局長則乖乖地賠禮道歉。

還和一女大款關係曖昧

劉方仁被揭露出來的問題,遠不止和美發室鄭小姐上床這一樁。將劉方仁拖下水的還有另一個女人──貴州某建設集團公司總經理劉某(在押)。

劉某並不年輕,兒子已成年,但她的氣質不錯,是八面玲瓏的女老板,有著豐富的同高層領導搞公關的經驗。她和劉方仁幾經接觸,雙方便建立起密切的關係。一九九六年初,劉某為獲得貸款請劉方仁幫忙,劉方仁給中國銀行貴州省分行領導打電話,並通過其他方式幫她解決了貸款,使劉某一下子貸到了五百萬元。

二OOO年初,劉某和兒子廖某在貴陽開發某某花園房地產,建築面積六萬平方米。為了大幅度提高利潤,劉氏母子希望能將建築面積增至十一萬平方米,但貴陽市規劃局一直不同意。劉某便兩次去找劉方仁幫忙。劉方仁先是幫著說話,後見規劃局拖而未決,就讓副省長劉長貴出馬向有關方面打招呼,最後使劉某的項目獲得了通過。劉某發財後沒有忘記回報劉方仁,一九九六至二OO一年,劉氏母子先後送給劉方仁一百四十九萬元,同時給了劉長貴一大筆錢。

交通廳長六千萬家財

在劉方仁庇護下,盧萬里積攢起幾千萬家財。

盧萬里已可認定的涉嫌貪污受賄數額,包括人民幣、房產、車輛、美元折合人民幣二千四百六十一萬五千餘元。這在國內目前已知的省級交通廳長犯案中可謂涉案數額最為巨大、情節最為惡劣。

二OO二年十二月初,中國西南人海通道貴州段全長五百三十九公里的公路正一式通車,貴州有了第一條貫通全省、連接一四川和廣西的高等級公路通道。二OO一年底,正是盧萬里在貴州交通廳長位置上的第六年。從貴州最貧困的銅仁地委書記轉任省交通廳長,時年五十二歲的盧萬里可謂正逢其時。

不過,盧萬里本人並沒有能夠在交通廳長的位置坐到近年來貴州主要公路項目正式通車的二OO二年底。二OO二年一月七日,他被貴州省人大免去交通廳廳長職位,改任經貿委副主任。當月二十四日,稱病未前去報到的盧萬里持假護照出逃,從廣東經香港赴斐濟共和國。其妻、兒、兒媳、女兒等人現居國外。

盧萬里於二OO二年四月十六日被遞解回國。至二OO三年八月中旬,中紀委及貴州省紀委的調查結果顯示,盧萬里及其親屬隱匿在各地的人民幣、美元、港元、車輛、房產等物資,折合人民幣六千零六十四萬餘元。其中三千六百餘萬元目前仍來源不明。

一九九八年,貴州公路投資項目中前所未有地拿到了五億五千萬元國債資金,從此年年都有.在整個「九五」期間,貴州的交通設施投資中國家交通部撥款部份比過去增加了十一億元,達到十七億五千萬元;此外又有五億四千萬元國債專項資金和六億五千萬元國債轉貸資金。盧萬里的受賄行為也正始於一九九八年。

身為安排上百億財政資金的修路總指揮,盧萬里缺少制衡的個人權力本來就是「財源」。要做的只是培養少數可靠對象為自己「行權」,分贓權力套現後的實惠。

最直接的辦法是安排施工機會,因為交通主管部門干預評標、轉包在實踐中是常態。一九九八年下半年,盧萬里一度在海南結識的海南三亞發展銀行職工鄧日明前往貴陽,請求盧為其找工程。盧向交通廳下屬的貴畢公路指揮長杜連中打招呼,使鄧得到了貴畢十六標段工程。至年底,盧萬里即提出讓鄧為其在廣州工作的女兒買一套住房。下久,鄧用八十三萬二前港元在廣州買下一套住房。翌年春節後,盧又提出為其女兒購車的要求;五月,鄧用三十九萬二千元購買了一輛廣州本田相贈。住房和汽車,都以盧女名義辦了手續。

也是在一九九八年下半年,貴州建工集團委託其下屬某公司副經理李治安負責貴畢公路投標。又是經過盧的「幫助」,建工集團中標貴畢九、十兩合同段;此後不久,盧萬里表示看中了貴陽新落成的物業富水花園,托杜連中找到李治安要二十萬元買房,杜連中心領神會地自己貼上十八萬元,以盧親家的名義為盧買下了一處住房。此後,李治安在一九九九年又分兩次給予現金酬謝,總計現金二百一十萬元。

公路工程成金礦

還是在一九九八年夏,深圳粵龍公司一前往貴陽參加貴畢公路投標,公司總經理胡民偉直接找到盧許以好處,盧遂將貴畢一公路第四標段劃給粵龍公司。此一宗,盧萬里後來拿到一百萬元現金,二OOO年,盧萬里又從胡手中牟取一百萬元賄一賂,使其獲得玉銅公路的兩個標段的施工一機會。

一九九八年,盧萬里還親自出面,為一家參加招標的施工單位在招投標、工程轉包、工程款撥付方面「給予關照和幫助」。該單位在兩年間送給盧萬里的回報是七百九十萬元。

至一九九八年下半年,盧萬里接手了一已經修通的尋租管道。他親自過問行將新建的貴新公路波形梁採購,將權力直接交予由楊明任總經理的橋樑工程公司下屬公司:省交通工程公司。波形梁採購總額涉資七千餘萬元,楊明輕車熟路賺取二千多萬元,後來送給盧萬里的酬金為二百五十萬元。

貴州省交通系統涉案者總計達數十人。人們面對的並非一條有組織有系統的一集體貪污受賄流水線,只是一次「不約而同」的集體腐敗。

盧萬里大撈一把之後,興趣點之一便是在廣州買房、一九九八年夏秋,貴州橋一梁公司在廣州丫髻沙大橋修建工程中一舉一中標。盧萬里與橋樑公司總經理張有德去一工地檢查工作,與副總經理兼工地負責人的何開智走在一處,他提出要在廣州購買三套住房,一人一套。何開智虛列項目弄出三百三十餘萬元現金,次年買下三套住房,其中以一百二十二萬元買下的廣州市天河北路薈雅苑B棟一套住房地處廣州新賣旺地,以盧女的名義辦理了房產證。

盧萬里知道懲罰總要來臨,因而早為自己和家人作了移居國外的準備。從二OOO年底開始,盧萬里從熟人手中拿錢,已經開口要美元。李治安二OOO年代表建工集團投標凱麻公路時,靠盧萬里親自出面「做工作」拿到了公路第四標段,李欲酬謝二百萬元。按盧萬里的要求,在二OO一年春節前,二百萬元被兌換成二十三萬美元。二OO一年底,中鐵十九局靠盧萬里幫助在清黃線中標,一位處長送上二百萬元酬金的支票,盧當即提出要換成美元現金。

在貴州省的反腐展覽中,一張關於盧萬里的照片使許多人久久駐足。圖片顯示:盧萬里老家一間竈房裡,一把鱖頭砍向竈臺。竈臺裡,發現了一大包暗綠色紙幣──那是一百零八萬美元現金!

盧萬里的老家在安徽大別山區的金寨─縣,一處與貴州山區同樣對美元很陌生的窮鄉僻壤。罪行敗露過早,盧萬里競沒有時間取出美元,便執名為張唯良的假護照出逃海外。

人們不知道盧氏被遞解回國的細節。只是在七月以來的展覽的圖片中看到,昔日雙目奕奕、滿頭罷發的盧萬里,已經變成了一個瘦小憂鬱的白髮老頭。

副交通廳長也是貪官

盧萬里屬下的貴州交通廳副廳長張有德也是大貪官,他受賄、貪污、巨額財產來源不明一案二OO三年八月十三日在貴陽市中級人民法院開庭審理。

貴陽市人民檢察院對被告起訴稱:張有德的家庭、個人財產達人民幣四百七十二萬二千元、美元七萬六千元、港幣四萬九千二百零三元。經查,上述款項中有一百三十三萬元為家庭、個人合法財產,其餘三百三十九萬二千元人民幣、七萬六千美元、四萬九千二百零三元港幣與被告張有德及其家庭合法收入、合法財產無任何聯繫。其中,查證屬實被告張有德受賄贓款為一百七十一萬元人民幣,美元二萬元。扣除受賄款項,尚有人民幣一百六十八萬二千元、美元五萬六千元、四萬九千二百零三元港幣,不能說清其合法來源。

張有德出生於一個普通農民家庭,從一個中專生,三十七歲就奮斗到副廳長的位置,是貴州省著名的橋樑專家。在短短五年時間,他不斷收受下屬和工程單位的「進貢」,家底超過五百萬元。

張有德在法庭上對巨額財產不明部份這樣解釋:下屬單位拜年送的紅包有三四十萬元,親友求他設法弄工程,過年、過節塞給他的紅包有十多萬元,為工程單位提供技術服務得到的報酬、打麻將贏了二三十萬元,在菲律賓賭場贏了兩萬多美一吧。

張有德認為自己走上犯罪道路主要有幾方面的原因:一是自己主觀意識上的錯誤,長期從事工程工作,在錢堆裡轉,沒能抵制住金錢的誘惑;二是受不良社會風氣的影響,自己「根不穩」,才被「浪潮」推倒;三是「大哥」盧萬里的影響。

他說,現已落馬的原交通廳廳長盧萬里十分看重他,並且私下頗有交情,在生活中他稱盧萬里為「大哥」。

劉方仁有一女二子,長女劉紅梅生於一九五六年,在上海寶鋼海關工作。長子劉宏偉生於一九六一年。在江西教委當宮。幼子劉建偉生於一九六八年,在貴州團省委當宮,兒媳婦易某估計是劉建偉之妻。

劉方仁支持易「放手經商」,放手倒賣工程項目,獲不義之財二千一百八十萬元人民幣。現有關方面已查扣易違紀違法款項二幹二百多萬元。有關犯罪細節正在進一步核查中。

摘編自(2003年11月前哨雜誌)


文章網址: http://www.renminbao.com/rmb/articles/2003/11/14/28742b.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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