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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黄菊的领导下:上海人民拎着恶臭了百年的马桶走进新世纪(图)

【人民报消息】编者按:早前有传闻上海市委书记黄菊在中共十六大后将出任人大副委员长一职,并兼中央书记处书记。但新华网上海5月28日报导,「今天召开的中共上海市第八届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今天选举黄菊为市委书记」,至此,被中纪委强烈弹劾的花花公子黄菊在江泽民的保护下既没上也没下,继续在大上海当人民的「公仆」。

看上海的高楼大厦确实给人一种国际化大都市的感觉,再加上电视里渲染的歌舞升平,真让外地人妒忌又羡慕。

记得去年的APEC会议四天就花掉二十亿,十月二十日晚历时四十五分钟的焰火场面,堪称「世界第一」、「领先国际水平」,代价不菲,花费了四千万元。出席APEC会议的各国领袖,都获赠中国民族特色服装二件。服装衣料是全丝双织锦缎,一共订制了六十件。每件工本费达一万二千元(每枚钮绊就二百元)。

江泽民得知后,说:值得,很值得!能圆满召开,达到会议目标,我看政治上、经济上、国际地位上,就不是二十亿、二百亿,甚至二千亿的金钱数字能反映出的。经济账不能这样算!

上海的真实面目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当我们看完居住在爱尔兰的郁申树先生发表在《争鸣》第5期上的文章《雾霭沉沉「新上海」》,也许不但对上海,而且对CCTV、新华社、人民日报们所报导的在江泽民领导下的繁荣富强的新中国的真实情况会有个比较清醒的认识。

雾霭沉沉「新上海」

在中共治下衰落了几十年的上海,如今重新受到重视,正向「国际化大都市」前进。但什么都追求「高」「大」,虚有其表,而缺乏现代文明水平。空气污染、交通混乱,以及底层弱势群体生活,和那种表面繁华,形成鲜明对比……。

耽于安乐意志消沉

九二年邓小平南巡讲话后,上海开始了一支独秀的黄金岁月,它对内气势压深圳,对外锋芒逼香港,取代香港国际地位的鼓噪甚嚣尘上。近年一些先富起来到欧洲观光的人,底气十足地说,上海许多方面已超过巴黎。还有铁算盘统计出来数字:上海人均国民总产值已过四千美元。经历过大跃进的人,虽然本能地警惕任何「飞速发展」,但上海毕竟是一座特殊的城市,它有上世纪三十年代的小巴黎和亚洲最大都市的底子,还有聪明勤奋的上海人,借改革的东风,创造奇迹也并非不可能。

带着半信半疑的悬念,我不耐五年的睽隔,去年初回沪省亲。

飞机清晨抵达浦东国际机场,这是上海近年竣工的几大建筑之一。也许旅客稀少的缘故,空旷高阔的候机厅显得大而无当。一出机场,我就有时空逆向的错觉,仿佛不是从天空清明的伦敦到上海,而是从上海来到百年前的雾都伦敦。低空压着一层云不像云雾不似雾的浊气,我先还以为这是一个独特的坏天气,因为不提小时候碧空如洗的冬日,就是上次回国还差强人意。岂料,随后的三个月,几乎天天如此,即使有太阳也像被一层又一层肮脏的纱布裹住,只透出朦胧的微光,仅有三天让我看见一个较为像太阳的太阳。

气候也在变异,深冬里没有清冽的寒风,却像春末夏初的黄梅时节,终日弥漫着粘乎乎湿漉漉的微暖气息,家里厨房卫生间的瓷砖上三天两头汗水涔涔。

这些都是大气污染的结果。

然而我问周围的亲戚朋友,竟没一人感知这种变化。相反,各界人士大多沉浸在自满中,每个人的工资和住房面积在增加;每周总有一两次公的私的饭局,交通也在改善,出租车一招就来,奔向醉酒当歌的场所。这不是小康么,还图什么呢?没有人探讨整个上海的现状,更免谈关心外地及遥远的农村山沟。上海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耽于「安乐」又意志消沉,这种麻木迟钝的心象既是天象的原因,又是比天象更可怕的末日社会的世象。

拎着马桶走进新世纪

上海最见变化也最为人乐道的是拔地而起的一幢幢高楼,就在我滞留期间,上海的报纸自得地报道:上海的高层十楼已超过纽约、香港,列世界第一。却不见领导和专家寻思:高楼造了百年的纽约和造了五十年的香港,为什么反「赶不上」造了十年的上海。记得十年前,在世界上人口超过千万的城市中,惟有上海仅靠公共汽车运输,为此入了吉尼斯记录,报纸也作了自在的报道。忽倏十年,上海从自卑自怨的阿Q,一个跟斗翻到自大自狂的阿Q。

不说这些高楼对上海未来的负面影响,先看高楼内外的现状吧。

我去走访一位中学同学,虽然找到了他家的地址,但那一排熟悉的英国洋房已经匿迹,只剩一片堆着残砖剩瓦的空地。我不由纳闷,这样的老房子在英国本土也只涨不跌,上海却快速发展到更新它了?何况我的一个朋友向我抱怨,他家七十年代末就属于危房,列入政府的改造蓝图,但「动」了二十多年至今没迁,因为地处上海边缘,没有外商买那片地。

我辗转联络上那位同学,才知他迁入了一幢二十八层大楼,二十八层!二十年前二十四层国际饭店是上海最高楼,最豪华的锦江宾馆只有十八层,如今普通百姓住进了二十八层台.变化之大,可谓「翻天覆地」。

公寓的设施也差不多宾馆化了,大门口和每幢楼设双重警卫室(不是门卫室),有保安人员二十四小时值班,还有专职清洁工。唯一不足的是地皮有限,四、五幢二十八层高楼彼此仅隔十米,只有走道没有绿地,真有点宾馆、办公楼、居民住宅三不像。

我的同学的感觉极好,他踌躇满志地告诉我,外商花高价买走他旧居的那排洋房,他拿到一大笔钱,再加在收益不错的宾馆工作,每月付按揭买下现在的房子。这套三室一厅的房子出租,月租金八千元。八千元?可算世界高水准了,上海人富得了得?

我下了电梯往外走,在门口被一个清洁女工叫住,半天才认出是十多年没见的一位老邻居。她下岗在家,六百块补助金不够用,为增加四百块来此清扫,一个月只有四百元。是那套房子租金的二十分之一!

走出大楼,背后还是东一片西一片的低矮房子。

有了这次眼界,就不惊奇中学语文老师的情况了。她住在热闹的南京路上,几年前东南亚的富商相中了那片地,她家已列入拆迁范围,是亚洲金融风暴范延了计划的实施.老师感叹:当初动员迁居.她对石库的旧屋依依不舍,觉得最好内部翻修更新,既改善住民生活又可保留城市风貌,如果全拆了,上海就面目全非了。

但是拆迁还继续冻结,老师的看法变了。她三个儿子的单位都不景气,下岗的下岗,勉强保住工作的也买不起房子,三个小家庭在父母处各占一间等动迁,挤得她和老伴在五六平方米的亭子间打转。现在她顾不得上海的形象了,只希望在有生之年住上宽敞的房子。望着老师花白又稀疏的头发,我也顾不得跟她谈建筑文化之类的问题,只祈祷她的愿望早日实现,这是最基本的生存权啊!

这就是上海的两极,也是市政府的政绩。这些年市政府一直在做「大」文章:建造世界第一斜拉桥;竖起亚洲第一电视塔,垒出全国第一高楼──金茂大厦。有「大」的撑门面,「小」问题可以忽略。市政府九十年代初提出:二十世纪内消灭八十万只马桶,这诺言至今没有兑现,也没人敢追问。盈千累万无权无钱的上海贫民,无可奈何地拎着恶臭了一百多年的马桶走进「新世纪」。

制度造就「医疗」

比起食住的听天由命,死活的任人宰割更让人胆战。

我原在一家市级医院工作,一位同事告诉我:我们科在任的主任是赵某,还兼医院学术委员会委员,月薪一万元人民币。

真有这样的事?因为我太了解这个赵某了。

他是文革前的大学生,我进医院时,他已有十多年临床经验,是我应该尊敬的老医生,然而我很快失望了。那一阵在急诊室,他的工作原则是:患者病状千种,我有一定之规。不管来什么急诊病人,他总是下差不多的医嘱,先挂上一瓶盐水或葡萄糖水,里面不外乎维生素抗生素激素之类。你要追问,他回答得头头是道,因为无论什么急病,这三素总凑得上。

一次,急诊室来了一位吐血的外地农民,我准备收他入院治疗,但赵某却以病人手续不全为由不同意。根据当时的规定,病人必需拿着县医院的介绍信,去省卫生厅的批转,再得到上海市卫生局同意,才能来我院就诊。我据理力争,说如此危重病人,这一圈兜下来,也不必来医院,可以直接去火葬场了。但赵某为了显示主治医生的权利,「铁面无私」地按原则办。最后我被迫以「病人适合作研究病例」为诱饵,争得主任医生的同意。我们的制度造就了赵某这样的「医僚」,他不需看医书,不用动脑子,就凭那张六二年的毕业文凭混了二十六年。他当上了主任和「学术」委员,武大郎掌权,他选拔的后辈就可想而知了。一位当普通医生都不够格的工农兵大学生,也当上了副主任之一。

医院设专家门诊,主任副主任医师轮流当「专家」赚外快,全国各地的病人慕大上海之名,揣着辛苦一年半载挣来的血汗钱,千里迢迢来求诊,结果碰上赵某之类的「专家」,冤枉了钱还是小事,看死了也是你活该,你已经拜过「最高水平」了。

集最大最好最臭最乱于一身

九十年代初,上海打出「重振三十年代雄风,恢复当年国际地位」的名号。它虽然冲破了「解放前」胜过「解放后」的老调,但不敢直言「雄风」是靠什么鼓起的,更不敢道出中共是导致上海失「风」衰落的根本原因,还不得不靠同一个中共恢复「雄风」。

十多年过去了,光看新建的高楼高架公路地铁等硬件,似乎「雄风」重振了。但市政管理毫无改观,尤其是交通管理,还是解放后一贯的杂乱无章。

在国外城市久住后,回到上海有点像刚会走路的幼儿不敢过马路。因为除几个热闹处,全市交通路口不设行人信号,老老少少随时随地过马路,和汽车交叉穿行,好一幅人车争道的险象。

时下各级领导经常出国考察,应该懂得:安装行人信号灯,是现代化都市最基本的市政设施,它既可加快行车速度,又可减少车祸事故,还增强了市民的法治观念和现代都市的生活意识。

所以,井然有序管理一流的城市,再小也是现代化的,反之,再大也只能是一个「大集市」。

可惜,领导们一直忙于各种面子工程,比如为迎接APEC会议,急于挖人工湖(刚夥攀奔庇谔钚『有”?。而涉及市民的生命安全,提升城市的品位的事,反而排不上日程。

上海将继续集「最大」「最好」和最臭最乱于一身,是世界大城市中的一座「特色」城市。

放纵求富求荣心理的宣泄

(左图:45分钟花掉4千万元)。在外最怀恋春节,这次随了十多年的愿。年三十守岁,听除旧迎新的鞭炮,是我熟习的传统。不料,这次零时的炮竹却令我分外愕然。因为几年前听说不少大城市禁燃鞭炮,想当然地把上海列在其首,而且这天的爆竹又非同往昔,整个上海像一个被引燃的大炸药库,万炮齐轰,声音震耳欲聋。这哪里是点缀喜庆?我走到阳台上去看究竟,只见马路中央堆着整箱的大炮竹,原来商家用炮竹显(今年的)势争(明年的)财,我欲探身远看,家人一把拉我进门,说:你不要命了?我正疑惑,楼上楼下的爆竹果然铺天盖地电闪雷呜。好一场爆竹竞赛,持续了整整半小时。

我不解地问:上海为何保留这档节目?答曰:市领导尊重大众心理,保持民族传统。是的,只要不影响他们的权势和钱势,现今的领导是很重视「民意」的。但所谓「大众」,显然不包括几十万心脏病人和上百万老人。我的一位患心脏病的亲戚说,如今每逢春节就提心吊胆,生怕哪一次「乐极生悲」。我的老父老母每年照例是门窗紧闭,只恨无处躲避这种近乎疯癫的狂欢。

尊重老弱病残是现代文明的基本道德,连这项准则都不懂,遑论国际大都市。

至于放纵求富求荣心理的宣泄,把节庆变成狂轰滥炸的战场,只能以野蛮论之,哪里有传统习俗的文明内涵?

真正尊重民情民风,应制定合理的规定:在除夕的一段时间里,划出公园广场河边等安全区域,让燃放爆竹的人去尽兴,又使怕闹的人在居民区静心,这才是两全其美的善事。

鞭炮终于熄火了,我走出去「观赏」,马路和人行道上铺了厚厚一层红红绿绿的碎「弹片」,踏在如此花团锦簇的路上,我仿佛走回松江县的一个渔村。

家人提醒我,初五是迎财神的日子,到时上海还有一场「高射炮大战」。

圆了阿O式的梦

听说有洋人在上海打工,我难抑好奇,急切地赶去见识。十几年前国门打开,无数上海人争先恐后涌到国外谋生,十年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洋人到上海来打工了!让人感慨万千,为「新上海」骄傲。

我熟悉的一条幽静马路,已变成夜生活娱乐街,东洋西洋酒吧舞厅一个接一个。有一家舞厅门口的一块广告板写着:特邀来自加勒比海的乐队伴奏。我走进去,果见棕色皮肤的洋人小乐队在台上演奏伴唱,成双成对的中外混合伴侣在台下慢舞。我在靠墙的一张桌子刚落坐,一位说英语的外国小姐就递上一张饮料单,还很耐心地在一边等我选点,那感觉真是好极了。在外国端过盘子的中国人,哪个没做过阿Q式的梦,总有一天让外国人到中国来给我们端盘子,不料梦想这么快就成了现实。

我一边慢慢地品呷威士忌,一边欣赏台上的演唱和台下舞姿,渐渐发觉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头。虽然一杯饮料价格不菲,但占着位子坐一晚,根据可接待的人数,总收入并不可观,支付了昂贵的外国人乐队,所剩不会太多,难道是亏本经营?为了探解这个谜,我问侍应小姐,台上演出的人来自加勒比海的哪个国家?「古巴。」原来如此,可伶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风靡中国的「古巴砂糖」,如今非但不甜,还成了中国的廉价劳动力。

僵化的社会主义古巴,为非社非资的中国垫背,使不伦不类的「新上海」依稀显出三十年代的影子。卡斯特罗最熟悉难兄难弟江泽民,知道他虽然坐镇北京摇晃不安的龙椅,还一心系念新一轮「改革开放」的龙头上海,所以尽力为他添彩,使上海有根有据地戴上「国际大都市」的桂冠。

上海离国际化大都市多远!

每当夜幕降临,披霞挂翠的霓红灯亮了,遮挡了浑浊的天空,掩盖了污秽的马路,上海才透出昔日的温馨,这是我喜爱的上海。

一天晚上,我登上一辆夜行公共汽车出门,虽然车厢内的照明灯晦暗不亮,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后,我还是打开手上的书,是在国外坐夜车形成的习惯。书是美国人明恩博一个世纪前写的,书名叫《中国人的素质》,我刚读到:中国人过分节俭,农家常把油灯放在隔房的墙洞中,让它同时照见两个屋子……。车灯突然熄灭,车厢里一片昏黑,原来售票员为了节约,卖完票就熄灯了。

我突然跌回一百年前的中国,只得打消在夜车上读书的念头,合上书。上海离国际化大都市还有多远?多远!

离开上海时,还是那种灰蒙蒙阴惨惨的天,飞机仰冲上去,好一阵陷在混沌中。我不由寻问:何日还上海一个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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